萧必安见状,停顿了一瞬,不过想到她吃过晚膳了,便也不管她了。
武宁侯府的夜路被路灯照亮。
今夜,子书岁让银杏和容露都出去玩耍了,毕竟是过年嘛。
所以幽兰苑中无人,漆黑一片。
甫一踏入幽兰苑,子书岁便将怀中沉甸甸的红封拿出。
打开红封,里头是一块超大金条,和一个长命锁。
子书岁推开卧房的门,屋内一片漆黑,她还未来得及伸手点燃油灯,便听到了房中传来欠欠的声音——
“你的金子闪着我眼了。”
不屑中带着几分傲然的声音穿透了黑暗。
萧家是富得流油了
她寻声看去,只能在漆黑中隐约辨识出一个模糊的人影,正坐在椅子上。
还能有谁?
即便在别人家也这般嚣张且自在,只有谢厌了。
若非子书岁胆子大,大过年的都让他吓死了。
“我正想问你正事呢,你就来了。”子书岁的声音平静而淡然,她伸手摸索到桌边的火折,一边说着,一边点燃了油灯。
随着油灯的点燃,一缕微弱却温暖的光芒立刻驱散了周围的黑暗,将整个屋子渲染成了温馨的橘黄色。
先前隐藏在暗处的人影也渐渐露出了真面目。
只见谢厌悠然自得地坐在椅子上,一手搁在桌面上,另一手拿着茶盏,看起来像是刚喝完茶。
他嘴角噙着笑,目光在子书岁手中的金条上转了转,“他送你的?”
谢厌放下茶盏,那双深邃的眼眸直视子书岁,仿佛要看透她的心思一般。
子书岁将金条金锁放在桌上,在他对面落坐,对他的问话充耳不闻。
见状,谢厌似是不满地冷哼一声,重重地将茶盏放下,几滴茶水溅出,洒在桌面上。
子书岁忽略他的情绪,直接说正事,“听说,皇帝派了陆家去打定阳。”
她言辞笃定,谢厌听了眉头微皱,语气也变得奇怪,“他连这个都跟你说了?”
“谢厌。”子书岁轻声喊着他的名字,语气中带着一丝无奈。
谢厌今日确实也是为正事而来,他压下心头不爽的情绪,可一提到皇帝,他却更加愤懑不平,语气也冲了许多——
“昏君惧怕南蛮,竟提出割让!”
因为气愤,谢厌握拳的手重重地敲向桌面,发出沉闷的碰撞之声。
见他如此,子书岁本平静的面容也露出凝重来,“东南一带,本就有郑太尉的二十万龙虎军,如今再加上二十万陆家军,便是四十万,恐怕要去信给义父,让义父早做准备。”
自从攻下平亭后,谢氏便没有继续进攻的动作,本意也是想修生养息一段时间。
子书岁的话,让谢厌更是气不打一处来,他怒道:“什么四十万,那昏君根本不敢让四十万都去前线!”
谢厌嘴角牵动,冷冷发笑,“郑太尉在外四年,却屡屡战败,昏君是把他召回了,并且将龙虎军分成了两半,五万人去驻守刘越一代的边境,十五万留在京郊守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