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其中有一道,让子书岁也不禁疑惑,她转身望去,只见谢厌一身深蓝色锦衣,背靠柱子站着,他一手提着酒壶,当水似的往嘴里舀,眼神却一直盯着她,不离分毫。
那神色中有不爽,和一种连子书岁都看不明白的复杂情愫。
就像……就像被抓奸似的。
子书岁眉头蹙起,努力让自己不去看他,她扭头又对上了沈令宜那得意的表情,那是一种小人得志的笑容。
沈令宜猝不及防地对上子书岁的目光,还来不及收敛,子书岁又望向她身侧的少女。
少女恨恨地看着子书岁,隐忍着才没站出来。
子书岁很快收了目光,没瞧见子书扶暨的身影,她也算是稍微放了点心,至少今日不会有第二个变数。
上首,是一个不认识的长辈正在宣读婚书,这也是流程之一。
萧必安与子书岁相距两丈远,各站一侧。
萧必安似察觉到身边少女的心不在焉,有些不悦地她望去,子书岁当即回以无辜的一笑。
那长辈读完婚书,慈爱地道:“请男女双方交换婚帖——”
子书岁的手上握着那红绸制成的婚帖,在武宁侯府长辈们的祝福下,她拿起这不属于她的婚帖。
众目睽睽之下,厅堂内屏声静息。
就在即将交换婚帖之时,厅堂内响起清脆又愤恨响亮的女声——
“等等!”
这一嗓子,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子书岁的手一顿,心想终于来了,然后她也随着众人的目光望去。
只见方才愤恨盯着自己的少女,从席面上走出,朝她的方向走来。
这一变故,让整个宴厅内都悄无声息地看戏,唯有武宁侯府的人不爽。
武宁侯见状吩咐护卫,“拦着她!”
无人认识戚岁,武宁侯还以为是哪个交恶的家族派来捣乱的。
可戚岁哪里肯就此退场?她拼命往前冲,护卫们怕伤到宾客也不可能动刀剑,还真让戚岁钻了空子跑到了前方。
萧必安阴沉着脸,两步踏到“呆愣”着的子书岁面前,将子书岁挡在身后。
若非大喜之日没带佩剑,萧必安定会一刀结果了这闹事的女子。
戚岁本要冲到这冒名顶替自己的贱人面前,给这贱人两巴掌,却被想到被萧必安挡住,她顿时委屈不已。
原本,原本这一切都是她的!
都怪这贱人抢了她的一切!
心想着,戚岁又是心痛又是嫉恨,她大声喊道:“我才是戚岁!我才是!”
这铆足了劲儿的喊声,叫全宴会厅的人都听见了。
沉寂着的宴会厅,顿时热闹了起来。
武宁侯府的人还在震惊与怀疑中,而底下的宾客仿佛炸了锅似的,尤其是些年轻的小姐公子们,纷纷你一言我一语地聊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