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书岁抬头,入目的便是萧必安冷硬的脸,他下巴上没有胡茬,显然今日是好好修整过的。
“你想做什么?”子书岁仰头望着他,问道。
男人满是阴霾的脸上浮现戾色,他低头,直视着少女那双明亮的眼眸。
少女的眼眸澄澈,恍然闪过一分惊惧,犹如林间受惊的小鹿般,无辜而茫然。
萧必安眼中却没有半点怜惜,他心中冷嗤,事到如今,她竟还在装!装可怜给谁看!
“这话,应该是我问你。”
他的声音,无情而冷酷。
两人近在咫尺,半点没有暧昧气氛。
萧必安稍稍俯身,闻到了独属于少女的淡淡体香,似是融合了白梅与竹叶,又透着自然与温柔的气息,很难不让人心神荡漾。
可他没有。
爱与恨在他心头交织,可恨永远要比爱更多,最终,仅存的爱慕也会被恨所取代。
萧必安的眼底杀意暗流,“你究竟,有哪句话,是真的。”
“萧必安,”子书岁淡然的眸子中掀起几分波澜,“我说喜欢你,是真的。”
“呵!”萧必安哪里还能相信,阴鸷的眼中都染上了讥讽。
他抵着她脖颈的手臂彻底松开,转而去摸她的后背,手指摩挲着,隔着衣料也让子书岁感受到了他触碰。
可这触碰非但没有半点温情,反而满满的恶意。
子书岁忍不住恶寒,耳畔是他如毒蛇吐信般,可恨的声音——
“小郡主是忘了,微臣留下的痕迹了吗?”
她笑得很甜,萧必安知道,这是会上瘾的毒药
他说的,是牢狱中,他亲自执行,在她身上打下的一鞭又一鞭。
仅凭那让人奄奄一息的鞭刑,萧必安就不信,眼前的少女真的会喜欢他。
绝无可能,她只是做戏罢了!
她为何做戏?
这个问题在萧必安的心里徘徊了很久,但很快,他便想通了。
大概是没了那迷人眼的情爱,他的头脑变得清醒无比。
萧必安嘴角挑起,压抑着自己想杀人的手,告诉她,“陛下前日还问我,永宁郡主一事查得如何。”
闻言,子书岁眉头一拧,有些不好的预感,她望着他。
萧必安恶意地卖了个关子,而后毫不留情地“遗憾”道:“我差点就阴差阳错帮你了。”
“还好,奏折还未呈给陛下,为时不晚。”
他的意思,子书岁当然听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