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灼与子书岁都没当一回事,只当京太后顺口一说。
乞料子书扶暨竟真的想进去了,他若有所思地将药碗放下,忽然一笑,“岁岁如今身侧无人,夏灼擅医理,还有些手脚功夫,确实是不错的人选。”
子书岁却没同意,“可外祖母需要人照顾,太子殿下不必为我费心。”
“我怎能不为你费心?”子书扶暨反问一句。
随即不顾子书岁的想法,他看向夏灼,眼神中透着几分凌厉的光,夏灼本想拒绝,却在看到他的暗示后,没了言语。
子书扶暨笑问,“你可愿服侍永安公主?”
下一瞬,夏灼跪在地上,谦卑地朝子书岁拜去,“能服侍公主殿下,是奴婢的福气。”
子书岁心有顾虑,又听子书扶暨道——
“祖母这边,我会另外派人来,你不必忧心。”
当初,夏灼也是子书扶暨从宫外寻来的,表面上是照顾太后,实则是子书扶暨的手下,听命于子书扶暨。
因此,子书扶暨发话了,夏灼不得不照做。
最终,子书岁还是带着夏灼离开了。
赐下的公主府邸是四进院,不仅没有武宁侯府大,甚至没有荣信侯府大,也算不得豪华,不过也还雅致。
在子书岁的一再推脱下,子书扶暨没再跟进公主府内吗,只给夏灼交代了一番好好照顾公主殿下,就带着宫人离去。
子书岁进了室内,周围已无任何威胁和旁人,许久没人居住的房内满是灰尘。
夏灼轻巧地跟在她的身后,步入屋内后,她的动作变得更加谨慎和恭敬,然后弯腰作礼,姿态中透露出深深的尊重与忠诚。
“属下夏灼,愧对主子。”
夏灼的眼角眉梢难掩心中波动,眼神中闪烁着内疚,和绝对忠诚的服从。
“不必。”子书岁并未责怪,淡然道。
夏灼,本就是子书岁在几年前安插进燕京的,只因子书岁没法留在京太后身侧尽孝,便派遣了夏灼前往。
但因直接入宫做宫女会比较麻烦,也存在太多不确定性,所以夏灼便佯装投靠子书扶暨,以子书扶暨的暗中操作,送到京太后身边。
此刻,夏灼直起腰,望向子书岁的眼神中流露着关切和敬仰。
时隔三年,夏灼终于等到了回到主子身边的时候,她难掩愉悦地上扬起唇角。
公主纵马,与萧必安擦身而过
“太子派属下来服侍照顾您,亦有监视之意。”夏灼娓娓道来。
子书岁闻言,心中嗤笑。
表面上那样关切、担忧,背后却依然不放心她。
在以权谋计为生存之道的宫廷朝堂中,昔日曾言不慕权力的太子哥哥,到底还是变成了擅长权衡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