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着几百丈的距离,他却一眼便能找到聚焦之点,他目露眷恋,望着那处宫殿移不开柔情的眸光。
明明什么也看不清,连看清宫闱布局都费劲。
可是,只有像现在这般的黑夜里,他才能肆无忌惮、光明正大地朝那处眺望。
只有这一刻,才能感受到,他也是个为自己而活的人,他也心怀爱慕。
身后,忽然响起下人照常询问的声音——
“大公子,今夜还要吩咐厨房做桃酥吗?”
闻言,嵇斐雪转过身,下人未经询问便将灯火点亮,四周被灯火照耀发亮。
“不用。”
嵇斐雪说完,那下人便默默退了下去,楼阁上再次恢复宁静。
嵇斐雪此不可查地轻叹一声,“素玉。”
名叫素玉的暗卫霎时间出现在嵇斐雪的身侧,女声略显浑厚,“公子。”
嵇斐雪今夜没了吃桃酥的心情,他望着皇城的方向,透着万般柔情的呢喃道——
“所有让她不开心的人,都得死。”
素玉听闻,立即明白了嵇斐雪的意思,她不知想到了什么,面上覆上几分慎重,语气迟疑,“公子,可若您下了手,那位……恐怕会不高兴。”
“那位?”
嵇斐雪思忖了两瞬,不在意地轻笑道,“本就是各取所需,我何时要看他眼色?我只是,让一个本该消失的人,消失。”
素玉随即抱拳,“属下明白。”
不许笑,难看死了
自从一封情书寄出,此后的六日,子书岁每日都画上一张一模一样的图案,再让人送给萧必安。
只是七封情书,无一例外的,都没有得到回复。
正月十四的清晨。
京畿司外,穿着娇美的少女登门,被京畿卫拦于门外。
“办案重地,闲人免进。”京畿卫眉毛都不挑一下,公事公办地说道。
“大胆!公主岂是闲人?公主是来找指挥使的。”夏灼一本正经地扮演着公主侍女的角色。
子书岁从容地摆摆手。
可那京畿卫也不认得这位新封的公主,狐疑地认了又认,最终还是道,“公主也不能进,指挥使还没到。”
天都亮了许久,萧必安却还未到京畿卫,也不知他是睡懒觉还是忙别的去了。
指挥使果然不同,即便偷点小懒也无人发现。
子书岁也不为难这京畿卫,顾自站在台阶下等待,好在这几日天气放晴,站在街上也并不感觉凉寒。
她时而看着棕红色的门扉,时而朝街道远处望望,静静等待着萧必安的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