岁岁自己都是被收养的,这才几个月,怎么好意思带别人回家呢?更何况,定阳王的儿子还对她虎视眈眈,很有敌意。
所以岁岁给灵琅找了个院子。
灵琅当时心里有个荒谬的想法,感觉自己很像有钱人置办在外面的外室……
岁岁见她失神,或许是怕她又被人骗了,于是认真与她说——
“眼睛是心灵的窗户,你若是分辨不了真假善恶,那你就学会冷漠。”
“或者,变得强大,这样就不怕被骗了。”
所以自那之后,灵琅一边学武让自己强大,一边又让自己冷漠些。
……
洛城内,士兵们看向杜长秋,“将军,这……城门关吗?”
杜长秋在纠结和犹豫,最终下了命令,“关!”
洛城的城门,在灵琅几瞬间的回忆中,已经重重阖上。
燕军逐渐靠近,远远地,已经能看见那浩荡的军队。
灵琅朝子书岁望去,半月形的面具下,扬起一抹灿烂的笑,“我没有父母高堂。”
“只有你。”
这一次,她没有喊主子,因为眼前少女对她而言,不止是主子。
更是没有血缘关系的亲人,是妹妹。
是她最在乎的人。
即便付出生命,都要守护的人。
子书岁久久凝视着她,似有感慨和无奈。
尘土飞扬,铁骑靠近,来势汹汹。
马蹄声阵阵如战鼓,子书岁能感受到身下土地的颤动。
燕军中为首的将领甫一抬手,全军便在城外百米处停下。
将领身着盔甲,其容颜冷峻而熟悉。
是子书岁的老熟人了,此刻子书岁才知,燕军选了萧必安做主帅。
不过,子书岁毫无怯意,只听燕军前锋高声问道——
“前方何人?”
敌众我寡,此刻若是万箭齐发,她连还手之力都没有。
那一排弓箭手都已将矛头指向了她和灵琅两人。
子书岁拉紧缰绳,粗着嗓子道——
“谢氏将领。”
“呵,什么将领,”燕军前锋听闻,不免覆上轻蔑之色,“看来是杜将军知道城门守不住,竟派个女人出来送死。”
前锋只觉得是拖延时间之举,正欲一声令下,让弓箭手放箭,忽听身侧主帅沉声打断——
“等等。”
萧必安看着对面两名戴着面具的女子,只觉得有些猫腻,隔着数十丈距离,他莫名心生怪异的熟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