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箭齐发,朝着城墙之上的守军射去。
副将眼看即将攻下,心头止不住欢快,忽而听见身后有人来报,“将军,不好啦,汴州军队不知如何抵达了永安,永安县令向敌军献城了!”
语毕,方才还士气高涨的军队突然交头接耳起来。
“将军!汴州军队即将进入永安!我们现在回去阻止或许来得及!”
那人又道。
副将冷哼一声,完全不信,“昨日就被骗过一回,你个细作!还想让我大军在一个理由上摔倒两回?!”
说完,便认定那来报的人是细作,遂不听那人再多说一言,便将那人一刀斩于马下。
眼下是攻城的最佳时机,副将怎能放过?
于是根本没在意刚才的小插曲,号令全军继续攻城。
雨还在下,城墙之上不知何时多了几个人。
或许是被雨水迷糊了眼,副将起初还没看清,只听高处传来杜长秋的声音——
“睁大眼睛看看,这是谁!”
闻言,副将才在雨水中艰难抬头,擦了把脸冒雨望去。
众军也都看去向城墙上看去。
看清的那一瞬间,所有人都不知所措地顿在原地,不知该不该继续攻城。
方才追向两边的萧必安和陆玮,分别站在城墙之上一左一右。
萧必安满脸淡然,仿佛被擒住的不是他一般。
反观陆玮,一柄剑横在脖颈处,被灵琅挟持着,陆玮不敢动的同时,面色又满是羞愧耻辱,甚至不敢和副将对上目光。
子书岁的面具又戴在了脸上,手中剑早被雨水洗干净了,此刻也横在萧必安脖颈侧。
但并未对他造成生命威胁,甚至她还给他的伤口撒了上好金创药。
至少让他暂时不会因为失血而死。
萧必安脸色无甚情绪,可唇色惨白没了血色,透露着他此刻的身体状况并不太好。
强撑罢了。
副将令燕军停下了攻城的动作,气问:“你想怎样!”
“停止攻城,便放了……”杜长秋顿了顿,“俘虏。”
副将眉头皱成一把横刀,心想此刻不攻城就失去了最佳时期,若是等下次可没现在这样容易了!
一边又想到,这城墙之上可是萧必安啊,武宁侯世子、萧皇后侄子、萧氏的下一任家主……
若是换别人做主还好,可副将自己若下令不管萧必安,那——
即便夺下洛城,恐怕回去,也要被萧氏穿小鞋。
更何况,还有个陆玮,那是主帅陆赢的儿子,即便不是亲生也胜似亲生的。
副将纠结地想了下,最终还是挥退了攻城士兵,心想着先救回两人。
城墙上。
萧必安忽然朝脖颈处的剑刃动了动,裹挟着他的少女察觉到后,微微将剑移开一寸。
同时,还警告他——
“别动。”
萧必安唇角弯起,心情奇妙地好了些,此时眼神漠然地看着燕军后退,他压低声音对她道:“六十六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