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初所有人都不知为何要抓宫女来。
清屏,是沈令薇宫内的四大宫女之一,平日老实憨厚,也算得力。
连沈令薇都不知清屏做了什么要被抓来,但今日沈令薇连连受惊,心知肯定没好事,试探地问,“清屏,你这是……”
清屏被内侍丢在地上,离沈令薇老远,她跪在地上低着头,瑟瑟发抖,没有搭理沈令薇的话。
内侍长尖锐的嗓子在殿中响起,“启禀陛下,并未搜出男子之物,不过——”
内侍长拖长尾音,话音顿住时,不论是燕德帝还是沈令薇父女都被提了口气。
而后,只见内侍长将手中之物呈上,好让燕德帝看清,一边陈述道:“但在贵妃宫内发现此物,奴才等人搜查时,宫女清屏正想销毁此物,却被奴才人赃并获。”
燕德帝看着一包类似于草药的东西,皱眉问道:“这是何物?”
“经太医查看,此物乃避子药。”
内侍说得平平淡淡,这一席话,却在殿中激起轩然大波。
燕德帝原本听说没有男子的定情信物,还觉得稍微宽慰了些,结果这一包避子药,让他气得发抖。
他一把抓起草药包,砸向满脸懵的沈令薇,“多年不孕!往日朕还以为你真的怀不上,朕还安慰你,没想到你——咳咳咳!”
燕德帝被气得急咳起来,内侍长关切地上前替其抚背。
草药包成抛物线朝沈令薇投去。
半空中,包装散开,多种草药从沈令薇的头顶落下,洒在她身上,她也顾不得梳理姿容。
浓重的草药味,让沈令薇反应过来,自己定是被人栽赃陷害了,当即爬到清屏面前,“你说!是谁指使你的?!说让你害我!”
殿内,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这一对主仆身上。
清屏颤巍巍地抬头,仿佛是畏惧沈令薇般,当即又低下头,“陛下明鉴,奴婢没有受任何人指使,贵妃是清白的,这药……这药只是,只是……”
她似乎是想不出措辞一般,支支吾吾半天,也没说出药从何而来。
越是这般,就越让燕德帝觉得,这药就是沈令薇的,宫女无非是想替主子开脱,可却因蠢笨想不出措辞。
毕竟,除了沈令薇,栖霞宫还有何人会用这药?
沈令薇听清屏说这话,一巴掌扇了过去,“贱人!”
“够了!”燕德帝实在不想看向来娇柔的贵妃当众成了撒泼妇人,“此事已经明了,你还要狡辩什么!”
头从到尾,燕德帝都未召见嵇大公子,只因嵇家同嵇太后是亲戚,若是处理起来,太后那边又要不依不饶。
况且,燕德帝也不想让外人知道,又念及嵇大公子确实与沈令薇没有发生夫妻之实,暂时饶了嵇大公子。
“即日起,削去荣信侯爵位,革去功名,查抄府邸。”
“沈贵妃为人歹毒,贬为庶人。”
燕德帝决定刚做出,沈令薇两眼一黑,晕了过去。
“如此,永安可满意?”燕德帝看向子书岁。
子书岁点点头,感动地擦了擦眼泪,“阿姐若泉下有知,定然感念舅舅恩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