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将原本欲利用萧家的心思说得很直白、坦然。
反而听的人,收起了原本的笑。
“你不用什么都说。”萧必安双眉成了一条线。
子书岁犹如没察觉到他的情绪般,继续道:“那日宫里形容你也看见了,皇帝即便是知道嵇斐雪倾慕沈令薇,即便知道当年阿姐之死是嵇氏手笔,他依然没有发落嵇家,而只是将沈勤美贬了。”
“除此之外,好像什么都没做。”
“沈令薇如今又得封嫔位,照她这个速度,很快就能恢复原位。”
越说,子书岁越觉得气愤。
饶是阿姐之死真相大白,也无法撼动嵇氏地位。
若是这般,她还如何复仇?
嵇斐雪怕是恨极了她,恨她伤害了他心上的人,于是两次三番派人暗杀她。
“既然无法合法的复仇,我只能做些不合法的了。”子书岁面色冷然,语气微凉。
“你要如何?”萧必安不置可否。
“他能派人行暗杀之事,我也能啊。”子书岁理直气壮,嘴角扬起兴味地笑,“你要一起吗?”
萧必安看着她此刻略显诡异的笑颜,喉结微动,“好。”
他不用考虑,也不用犹豫。
萧必安手握燕京内诸多情报,许多大家族的小道消息都未必能逃过他的眼线,此时想起有关嵇斐雪的习惯,低声道:“此人,经常夜半出门,出没在京缕楼附近。”
京缕楼,乃燕京城内第一高楼,为嵇氏所经营产业。
子书岁刚打定主意要劫持嵇斐雪,立马便从萧必安口中得知有关情报,心想让萧必安一起行动,当真是划算高效。
天色渐暗。
到了傍晚,京缕楼顶层,儒雅的男子听闻手下回禀,气得将手边茶盏投掷在地,碎裂声清脆刺耳。
“废物,连一个女人都杀不了。”
“当真是废物!”
嵇斐雪阴恻恻地盯着空气。
旁边的下属闻言,头更低几度,毕恭毕敬道:“大公子,此前派去的人无一生还,公主府内必定有高手。”
“呵,一个人都没活着,如今只有你在跟我说废话!”嵇斐雪冷笑道。
“那……还有派人继续吗?”下属犹豫道。
嵇斐雪转头,睨了下属一眼,眸中尽是冷意,“暂且先等等,你下去吧。”
“是。”
雅致的房内又只剩下了嵇斐雪一人,他在独坐许久,望着窗外夜景,随冷风迎面吹在脸上,重重叹了声气。
仿佛怀揣着许多心事。
他近日心烦意乱,想到最近的那些传闻,以及沈家的遭遇,心底便愈发恨沈永安的突然出现,愈发心疼自己的心上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