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啊,那行吧,我自己个儿去洗个澡,你自己回家行吗?”
闫宝书忍俊不禁道:“你难道还怕我被女流氓给劫道啊?”
顾军大笑:“那还真没准,你小子长得这么俊俏,保不准哪个女流氓见色起意把你当场……嗯嗯了。”
“懒得搭理你,走了。”
闫宝书和顾军就此分开,回家的路上闫宝书仍旧没办法从陈宏兵是如何受伤的事件中得到解惑,就连他自己也不知道自己在纠结什么,或许是自己打心眼里就希望陈宏兵并非是意外摔伤,而是被人打成这样的。闫宝书自问还是个心地善良有血性的好青年,可唯独在陈宏兵这个人身上,他做到了心肠歹毒,甚至有点希望陈宏兵能够在吃饭的一个不留神就把自己个噎死了,这样一来倒是给好人腾了地方,留了一口清新的氧气。另外,闫宝书至今都没有问顾军他为什么要和完四宁“同流合污”,为什么从来都没有跟自己提过这件事,或许他是在等顾军自己坦白交代,又或许就打算这样“顺其自然”的进行下去吧。
夜色渐深,闫宝书一路上走走停停思前想后,不知不觉间就到了老闫家的这条胡同口。房头的这户人家姓刘,家里有二老和他的三个儿子,因为位置的关系,老刘家的屋里开着灯就会把胡同口照的大亮,若是换了平时,刘家二老都会心疼舍不得这点电就熄灯睡觉了,而此时屋里灯火通明,闫宝书在从他家窗户跟底下经过时往里面瞄了一眼,谁知道竟然看到了闫宝福坐在老刘家,憨厚的笑容摆在脸上,刘家二老也是笑的合不拢嘴,闫宝书驻足看了几眼,心想闫宝福一定是过来请他们到时候去喝喜酒的。坏事经历的多了,突然来件喜事还真能够让人的心情愉悦,闫宝书嘴角挂着微笑,摇了摇头便转身要往自家走去,谁知道他这刚一转身,迎面就撞上了一堵肉墙,并且不偏不倚的鼻子撞上了鼻子,闫宝书吃痛的闷哼一声,倒退几步后弯腰用手护在了脸上。
完四宁原本是打算吓唬闫宝书一下的,结果却成了这样。完四宁关切的走上前,“你没事儿吧?”
闫宝书捂着鼻子,“歪嘴子你大爷的,你一声不吭站我身后干啥?”
“我就是想吓唬你一下的,谁知道你转身的时候这么猛啊,再说了,我这鼻子也疼啊。”完四宁嘴上虽然这么说,可这心里却有点遗憾,至于为什么遗憾,他自己都觉着有些莫名其妙。
闫宝书揉了揉鼻子,直起腰看着完四宁说:“哟呵,还是我的错,我不该撞你呗?”
完四宁笑嘻嘻的说:“没没没,都是我的错,不过刚才撞的不够完美,咱两再来一次?”
“你说啥?”闫宝书严重怀疑自己的听力出了问题。
完四宁嬉皮笑脸的靠近,在低声和闫宝书说话的同时脸上的笑意渐渐收敛,“我是说,你要不要再撞我一次?”
闫宝书已经习惯了完四宁平日里风风火火高亢嘹亮的讲话方式,而现在他突然压低了声音,虽说赋有磁性,更能够彰显他现在已经具有男人魅力了,可闫宝书就是觉着怪怪的,甚至怀疑这样的完四宁的脑袋出毛病了,再加上昨儿在文工团的窗户根底下,无缘无故的被啃了一口,闫宝书顿时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连忙推开完四宁往后退了几步靠在了墙上,“完……歪嘴子,你这么……晚来找我干啥?有事儿啊?”
完四宁重重的叹了口气,恢复了往日的样子,“你说你紧张个啥劲儿呢,我是能吃了你妈?”完四宁端起胳膊,笑道:“行了,我不和你闹了,说正事儿吧。”
闫宝书看着他,“啥正事儿啊?”
“你去找陈宏兵了对吗?”完四宁说话从不拐外抹角,心里怎么想的就怎么说。
闫宝书被他这么一问有些愣住了,半天才说:“啊,是去了,你咋知道的?”
完四宁笑道:“因为我会算卦啊。”
闫宝书翻了个白眼,“你赶紧说,到底……等会儿。”闫宝书震惊的瞪大了眼睛,仔细打量着完四宁,这样看还不足够来表现出他自身对于完四宁的惊讶,接下来他绕着完四宁走了好几圈,最终站在他面前指着完四宁说:“你……陈宏兵的腿是你干的对不对?”
完四宁面带微笑:“啊,我先前不就说了吗,你这种人不适合干这种事情,为了让你置身事外,只能我出手了呗。”
闫宝书惊讶的嘴巴直打颤,“你……你咋也不跟我说一声呢。”
完四宁摆了摆手,“说啥说啊,不就是一棍子下去的事情吗。”
“呵,你说的还真够轻巧的,你就这么上去给了陈宏兵一棍子,他就成那个德行了?”闫宝书想起刚才的画面,陈宏兵是被几个大人转着圈的扶着的,“你确定是你一个人做的吗?”
“那倒也不是,陈宏兵多少还是有点斤两的,不过也多亏了他这个人,我那帮子兄弟里看不惯他的大有人在,于是我就挑了个几个嘴巴严实的趁着陈宏兵不注意,用麻袋往他脑袋上一套,几下子就给他变成这样了。”
闫宝书再次震惊,“你们还给他套麻袋了?”
“那不然呢?”完四宁冷笑道:“我严重怀疑他和冯海棠之间有什么不可靠人的事情,如果冯海棠因为他变了,那我打折他一条腿都是轻的,再说了,我也不全是为了冯海棠,更多的是为了你啊。”
闫宝书不得不承认,他相信完四宁这句话是真的,“谢谢你。”闫宝书发自内心的道谢,“完四宁,我真没想到你会帮我去干这件事,还有就是向北知道了以后一定也会发自肺腑的感谢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