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翻窗,李清阅都不明白,他好端端一个以儒雅自持闻名的公子,怎就这般干这偷鸡摸狗的混事。
本就不是什么光明磊落之举,竟还好意思拿出来威胁于她。
李清阅不想他再翻窗进自个儿闺房,第二日便自己一人出了府,连阿舟都没带。
许是因着心里有鬼,虽带了顶帷帽遮面,走在路上仍然没什么底气,总觉着周遭行人都在她。
将帷帽往下拉了拉,不由便加快了脚步。
南平胡同离李清阅家不远,饶是她这般慢慢吞吞的女子,步行一刻钟便也到了。
李清阅抬着脑袋站在胡同口,着前方牵着雪白骏马的高大身影,心莫名跳了跳,脚上像被灌了铅一般,无法挪动一步。
她总觉着那是一匹饿狼,猝不及防间便能将自己吃干抹净。
谭思齐长指绕着缰绳,在见她的瞬间,指尖微微一挑,缰绳滑落,而后大步向她走来。
李清阅心里咯噔一下,下意识便往后退了一步。
见她那动作,谭思齐哭笑不得,停步在离她一丈远处,“我还没过去呢,你退什么”
李清阅偏过头,隔着帷帽胡同墙壁上的纹路,心虚道“我没退。”
“没退”谭思齐唇角抿了抿,憋住了呼之欲出的笑意,“那是我错了。”
李清阅轻轻点头,面前薄绢随着点头也随风,飘摇地晃了下。
“那你自己走过来,到我这边来。”他凝视着她,像是要透过那层薄绢清她的脸。
理智告诉李清阅立马撒腿就跑,可也不知怎么的,自己竟真那么听话,迈开步子朝他走了过去。
还没走两步,便被来人捞进了怀里。力道之大,使得李清阅撞到他的胸腔,二人皆是重重一颤。
“我若不在信中威胁你,你是不是就不来了”
他的声音微哑,落在李清阅头顶,激起一阵阵的麻。
李清阅就他的问题仔细思索了番,若是他没威胁,那
“不来。”她一边坦诚说,一边手抵在他胸膛企图往后退。
而后纤细腰肢便被箍入一只滚烫大
掌中,用了力道将她往前压,由于距离太近,那顶帷帽便有些碍事。
谭思齐将那帷帽往后撩,李清阅只觉薄绢顺着自己面颊擦了过去,而后往后一坠,系在下巴底下的纱带卡在了脖颈上,薄绢糊了一脸,她有点难受,扭了扭头企图找到出口。
面前那人哑然失笑,将薄绢轻轻拨开,露出那张小巧精致的粉面。
无奈道“这么笨,还这么狠心,骗人都不会”
骗人
这人可真是奇怪,别个都要听真话,他倒上赶着要听假的。
“你有什么好骗的”李清阅瓮声瓮气道。
谭思齐一愣,这话听起来很是戳心,可偏偏还是事实,无可反驳。
她若一点都不在乎他,那确实是没什么好骗。
伸手抚过她鼻梁小痣,捏了捏她微红的鼻尖,可怜道“你惯会欺负我。”
“”
李清阅无语凝噎,这人不要脸的功力是愈发深厚了。
前头那匹骏马抬了抬前蹄,嘶鸣了一声,李清阅脚尖踢了踢他,没好气道“还走不走了,三岁小童都没你这般能粘人。”
“这就嫌我粘人,”谭思齐有些不满,“等把你娶回家,是不是就要烦死我了”
李清阅一梗,要真有那一天,他指不定转头就粘谁去了,如此一想,心里便有些不快。
又踢了踢他,“快放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