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门虚掩着,里面还有说话的声音,她打开门进去,看见一个略微陌生的老太太在打扫院子。
是林勇军的老娘。
“你、你是谁啊?哪里来的叫花子,没饭,赶紧走!”老太太看见一个大包小包,瘦得皮包骨的女人进了院子,拿起手里的扫帚就要赶人。
“妈,是谁啊?”林勇军的声音从屋里传出来。
宁溪轻松地躲过扫帚,一声不吭地进了屋,任凭老太太在后面追。
这老婆子也不是个好的,宁溪刚来这个家的时候,林勇军刚得到工作没多久,还稍微在外人面前装模作样。
连带着去老太太家都带着她一起。
结果去了之后,到了饭点这老婆子根本不让原主上桌,就让她在一边看着。
嘴里还不干不净,说什么“外面的野种哪里配吃家里的饭。”
那时候原主还没被pua彻底,听到这话,当即就骂:“死老太婆早晚口舌生疮手脚烂光”,然后自己跑了。
跑到了大伯家,第二天何红娟才来领人,顺带着把刘春梅阴阳了一通,说她连死了的小叔子都不放过,巴结她女儿想谋小叔子的房子。
后来原主再也没去过老太太那边了,来家里也从来不叫人。
“妈,林叔,好久不见,你们怎么成现在这个样子了!不是说祸害遗千年的吗?你们怎么跟要断气了一样?”
何红娟和林勇军鼻青脸肿地躺在炕上,一个腿抱着纱布,一个手肘挂脖子上。
两人都t?没想到这会竟然在家里看见宁溪,当即愣在原地,还真怀疑自己是不是命不久矣都出现了幻觉。
老太太跟在后面进来,也听见她叫人,眼里闪过一丝嫌弃,又举起扫帚:
“我说你是哪里来的叫花子,怎么不说一声就往人家家里闯,小心我去街道举报你是盲流,给你抓起来。”
宁溪本来是懒得跟这老太婆计较,在外面的时候她也没说清楚身份,坐了几天火车身上灰扑扑的,装扮确实没比叫花子好到哪里去。
况且毕竟人家年纪在那儿,把人气死了不好交代。
但是这都听见她叫人了,还一口一个叫花子谁受得了哇!
她把行李往地上一放,一把夺过老太太手里的扫帚:“叫花子叫花子,我看你是自己要饭要多了,所以看谁都是叫花子吧?
怎么人老了眼睛瞎了嘴还会喷粪呢?要是在农村,你这一开口,全村的狗能饱餐三天。”
老太太早年就是逃荒来到北边的,此刻被戳中了肺管子,往地上一坐,哭腔起:“哎哟~我滴~死娘~来,有人欺负我老婆子哟~”
林勇军本来躺了这么多天就异常烦躁,想用女儿换工作的计划提前破产,心情郁闷地不行,听见他老娘躺在地上嚎头都要炸了。
还没等他开口说什么,宁溪大步走到门口,把大门和院门拉到最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