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半晌，宁修睁开眼，看着已经瞧不清的悬崖边，他轻轻呵出了声，将心底刚升起的疯意使劲压了下去。
“匕。”
下一秒宁修手中出现了一把匕。
宁修调整身形，将手里握着的匕使劲的朝着悬崖峭壁上一插。
“铮——！”
“刺啦——！”
匕刃被插入墙体，后又因宁修的重量，一路朝下划去，出刺耳的声音，连这耳边呼啸的风声都掩盖不住的刺耳。
连带着摩擦而产生的火花，都被浇灭在漫天雨水中，出“刺啦刺啦”的声音，还有一丝半缕的白烟。
宁修下滑的度越来越慢，直到最后完全停下。
低头看了眼还未到底部，宁修估算了一下距离，就直接松了手，一跃而下。
匕下滑了这么久，肯定也已经卷刃，无法再用。
宁修半跪于地，身上泥泞不堪，整个人都有写狼狈。
丝一缕一缕的贴在面儿上，还朝下滴着水。
他抬头打量了眼四周的环境。
到处都是碎石子。
宁修的目光落在一处，他伸出手抓了一把尖锐的石子握在手中。
使劲一捏，掌心里传来的痛感让宁修清醒了些。
不远处是身穿黑貂裘躺在地上，生死不知的池祁。
池祁身旁，是一匹毛被血染红的马。
依稀可见，那匹马的毛是白色的，只是浑身被血染红晕染，粗略一看，倒以为是一匹枣红马。
那匹马倒在地上，身上满是箭羽，身上的血洞触目惊心，也不知这马是身中数箭而亡，还是跌落崖底，被摔死了。
而池祁的位置，也不知是这马给他卡了位置，还是池祁运气不错，他躺着的地方上空，有着一棵树叶稀松的古树。
勉勉强强的为池祁遮住了大部分雨水。
便是隔着一些距离，宁修也能看清池祁身上的箭矢。
没有留手的箭矢，嵌入池祁的胸口处。
宁修站起身，将手里紧握的石子随意扔到地上，他抬脚，顶着漫天雨幕，朝着池祁接近。
离得越近，血腥味就越浓。
哪怕是经过了三日的雨水冲刷，都不曾冲刷掉半分。
宁修单膝跪在池祁身侧，看着池祁那苍白到几近透明的脸色，以及没有任何血色的唇，抿着唇，眉头微皱，伸出手放在池祁的人中处。
似曾相识的局面让宁修一阵恍惚。
几不可闻的呼吸落在宁修的指关节处，让宁修回了神，眉目处的皱起也有了些许松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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