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天傍晚,格蕾丝把三位女士聚集在亨特的别墅里,准备把案子做一个了结。
弗格斯探长和加里警官在一边警惕地守着,随时准备着制服这三个可能会突然暴起的女人。
当然,在格蕾丝来,这实属多虑。
因为她们根本不可能有机会带着武器进门。
“接下来,我要对本案发生的全过程做出还原,如果我所讲的话有哪些不准确的地方,也欢迎各位指正。”格蕾丝坐在房的那张大写字台后面,安妮和公爵大人坐在她的两边,弗格斯探长和加里警官一个在窗边,一个在门口,三位女士则坐在格蕾丝对面。
整个房里的氛围像是一个小小的法庭。
“首先,我要说的是亨特先生的案子。我必须要承认,一开始,我们都把这件案子复杂化了。杀人凶手,就是明面上最可疑的那个人,女仆特蕾西墨菲。
在此之前的几个月,我就调查过亨特,从而得知,亨特这个败类不仅仅害死了自己的第一任妻子,抢夺了她的嫁妆,还曾想过害死他岳父的遗产继承人,杰拉德小姐。
总而言之,这是个该死的败类,他原本就应该上绞刑架。”
格蕾丝向特蕾西,“特蕾西,你其实只要再等上几个小时,让弗格斯探长带着警察破门而入,这个家伙就会以合法的方式去见上帝。”
说起来还真是可惜。
“我很确定,你跟另外两位女士还是有些区别的,你涉世未深,在很多事上想法都很天真。
一开始你并没有坚定的决心去杀死亨特先生,是怀孕的事让你下定了决心。
确切得说,是亨特先生死亡当天,你才真正下定决心。
你在其他仆人去教堂之后,怀着最后一丝期望,询问亨特先生,问他是否愿意抚养你们两人的孩子。”
说到这,格蕾丝停顿了一下,“有关这部分的具体内容,我肯定是不清楚的,但是我能确定,他的答复并没有使你满意。”
特蕾西那张还没恢复过来的苍白面孔露出一丝阴郁的冷笑。
“啊,他告诉我,我不会对你负责
的,特蕾西,我以为你明白,雇主和仆人是不可能生下私生子的,这会影响我的名声。我会给你一些钱,你明天就离开这里,如果你足够聪明,就不会留下那个本不该出生的孩子。
他说得多么轻松原来一个男人的面孔可以在一天之内就做出如此巨大的转变”
特蕾西的眼中闪着疯狂的光,整个人带着一股毁灭的气息,“是他引诱我的他告诉我他会给我想要的一切他说过我是全世界最可的女人
我有什么错难道因为我年轻、天真,别人欺骗我,霸占我的身体,夺走我后半生正常生活的权利,我就应该忍受吗
我为什么不能报复为什么不能反抗
法律没有保护我这样贫穷的女人,即使是富有的女人,它有时也一样不保护
这就是英国令人作呕的男人掌控的世界”
说到最后,特蕾西剧烈地咳嗽起来,身体因为失血过多而不自觉地抽搐,为了她的健康着想,警员们把她送回了房间。
实际上,特蕾西的确是最容易攻陷的一环,即使没有确切的证据,格蕾丝还是让她说了实话。
只要一个人说了实话,另外两个人也就没有坚持的必要了。
坎贝尔夫人头疼地捏了捏眉心,低声和米兰达小姐抱怨,“我早说了,我们不应该拉她入伙。”
米兰达小姐则一脸无所谓地向格蕾丝,“您可以继续说了,克里斯蒂先生。”
“特蕾西一直在别墅里,直到你走了,才动手杀死了亨特先生,然后去做了流产。
其实您在花园的时候,就见了她的身影,只不过你们是合作者,亨特先生又死了,这一点当然死无对证。
于是弗格斯探长就默认,您在别墅的时候,特蕾西并不在。”
“没错,可那又怎么样”米兰达小姐挑衅地说道“您可以叙述您所有的猜测,但我不会承认我认识其他两位女士,我是法国人,你们英国人可没权利审判我,我会提出上诉。”
“当然,您完全可以这样做。”格蕾丝并没有生气,而且转向坎贝尔夫人,“而您,坎贝尔
夫人,您把自己的头发给了特蕾西,让她可以在杀人后,给苏格兰场制造更多干扰视线的谜团。
特蕾西把钥匙扔在保险箱附近,马特回来的时候,苏格兰场还在忙着验尸,而房和死亡现场并没有直接关联,所以马特很轻松地就拿到了钥匙。
贪心让他对苏格兰场撒了谎,第二天下午,马特溜进房,拿走了保险箱里的古董和现金。
但是那件最珍贵的印度古董不好脱手,所以马特给您写了一张便条,约您到旅馆谈谈。
这个卑劣的小偷打算把古董卖给您,拿到钱之后,就立刻坐火车逃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