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艺术家满嘴疯话,随便在画布上泼点颜料,就出门四处诈骗”
离开西柯特先生的公寓之后,弗格斯探长就开始不满地大声嚷嚷,“那些评论家绞尽脑汁给那些莫名其妙的画撰写评论,连哪个地方有哪个色块都记得清清楚楚要我说,那没准就是他们这些疯子喝醉酒之后随便用手在画布上抹了两下。”
弗格斯探长显然对印象派的作品有着“独到”的见解。
这种偏见,正如每当格蕾丝在画廊见一副标价动辄几千英镑的抽象画时,心里就会冒出一句“这家伙以为他是谁”一样。
西柯特先生的表现堪称荒谬,但是这到底是出于对艺术的独到见解,还是一种更加可怕的狂热,目前格蕾丝也不得而知。
眼下几人已经忙碌了一整天,弗格斯探长和加里警官还要先回苏格兰场,格蕾丝和约瑟夫则回到了丹尼尔斯别墅,继续探讨这次的案件。
实际上,格蕾丝心底有一个怀疑。
但是目前和约瑟夫讨论这个问题,似乎又会引发不太必要的尴尬。
她怀疑凶手可能在某些不可言喻的方面,有着隐疾。
很多在女人面前无法一展雄风的男人,通常在心底都会极端地仇视女性。
虽然格蕾丝不明白这两者的因果关系,但是这往往是不争的事实。
也就是说,男人会因为自己不是个健全的男人,而去仇恨女人
真的是一种完全不合逻辑的仇恨。
为什么不是仇恨其他健全的男人呢
格蕾丝时常不能明白男人的脑回路。
不过从以往的各类案件来,针对女人的连环杀人案,凶手往往都是那种阴暗的青中年男人。
至少这次的凶手,是很有可能在那方面有障碍或者特殊癖好的。
西柯特先生无疑是符合这一特点的。
毕竟这家伙找妓女往往不是想要解决生理需求,而是要她们当他的灵感缪斯。
格蕾丝认为,对着一个光着身子的女人无动于衷的男人,要么就是品德极其高尚,要么就是一心沉浸在艺术里,要么就是阳痿。
很显然最后一个选择的可能性远高于前两项。
“格蕾丝格蕾丝”
两人已经坐在房里好一会儿了,现在房里只有格蕾丝和约瑟夫两个人,格蕾丝却一直沉浸在自己的想法里,压根没注意到周围环境的变化。
听见声音,她猛然回过神来。
“你在想什么呢如果是有关案子的事,至少该和我说一声呀”约瑟夫嘟囔了一句,似乎对自己被冷落在一边的事心怀怨念。
“咳,我在想西柯特先生的事”格蕾丝脸色尴尬地说出了自己的想法。
虽然确实是在讨论案情,但是约瑟夫现在知道格蕾丝的真实性别,气氛果然一下子就变得有点微妙。
格蕾丝用手背蹭了蹭发热的脸颊,“这就是我刚才沉默的根本原因。”
一男一女讨论这个问题,实在是过于荒唐了。
“你在害羞吗”约瑟夫歪着头,凑近去格蕾丝的脸。
“不,并没有,我是一名合格的侦探。”格蕾丝把脸扭到另一边,嘴硬地说道。
“那么,合格的侦探,我们可以继续就此话题探讨案情。”
格蕾丝的脸更红了。
与此同时,在伦敦东区白教堂附近的一条小巷里,一个名叫珍艾尔索的姑娘正在家里做家务。
这时,她家的房门被敲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