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已然听不见老师后面说了什么，耳朵嗡嗡作响，耳鸣似。
缓和了五分钟，艾学习终于调匀呼吸，从意识混乱中抽离出来。
他快速把苏敛两科成绩一加，再把自己语数算在一起，按照上次理综和英语成绩估算，如果正常发挥，苏敛剩下两科得考到接近满分才能超过他。
这次题普遍偏难，可能性微乎其微。
他捏着笔杆，松了口气，下一秒又重新捏紧。
昨天打听过苏敛以前成绩，虽然不知道谁是帮凶，但这人铁定作了弊。
只是，他们打赌只是说要比排名，没说手段。
万一，万一这人总分真高过他。
脑子里闪过自己出现在广播室场景，浑身一僵。
就算只有微乎其微可能，也不能允许他人生有这种丢人印记，绝对不行。
一整堂数学课，艾学习头一回断断续续地走神，如坐针毡，芒刺在背。
下课铃响，苏敛被层层叠叠人群围住，个个跑过去瞻仰那份全班最高分试卷。
字迹清秀，过程清晰，这要是作弊，得是年级第一携手帮忙。
众人疑惑又不解，当着人面儿，到底不好直接质疑，只是翻着卷子来回检查破绽。
艾学习逮住空隙挤进人群，佯装镇定说“就算你数学考了147，语文才区区97，后腿还是拖得很惨。”
“不需要你重复我分数。”苏敛见着这人就烦，用本拨开撑在桌面上手，“别挡着我呼吸。”
艾学习抿了抿唇，故意强调“我刚帮你算过了，你剩下两科得满分才可能超过我，你输定了。”
苏敛“哦。”
表情懒仄仄，伸手拧开保温杯，淡定喝了口水。
见他没反应，艾学习有些急了，微微抬高嗓音“这样，我大度一点儿，我们把广播室换成在班里吼一声就行，给你留点儿面子。怎么样，改不改赌注”
他装得大气，其实在给自己留后路。万一自己真输了，好歹留个全脸。
苏敛在保温杯氤氲雾气中抬眼，到他额头冒着轻微冷汗，双唇发白，一就是紧张过度生理反应。
不过是出了一科数学成绩而已，就这么怂。
“不改。”
“你我都给你台阶儿了，你还给脸不要脸。不过是区区一科147，也不知道抄了谁答案。”
艾学习强装镇定，环顾四周，夸大其词，“他得考满分才可能赢我，理综满分，这不是天方夜谭么”
“这倒是，三中好像还没出过理综满分吧”
“英语也挺难，这次题目好他妈变态。”
“别不说，苏敛这不服输气场我有点儿服气。”
苏敛懒得说话，又慢吞吞抿了一口水。
艾学习被苏敛这副淡定姿态搞得心里发毛，心里越是焦虑“我最后给你一次机会，改不改赌注。”
“人家都说了不改，你还在这儿逼逼，烦不烦”池妄往后靠，椅子扬起半边，表情不善。
被这么一呛，艾学习哑口无言。
他撇了瞥唇，装作不在意似落下一句“我给你机会了，反正丢人不是我，你不要后悔。”
苏敛手上转着笔，满脸写满了不耐烦，好吵。
“总、总分、统、统计出来了。”
宋嘉词是学委，刚从办公室拿到全班成绩单排名，就火速冲进教室，站上讲台。
刚冷静下去气氛瞬间被点燃，一帮人快步围了过去，恨不得一把抢过单子亲自上一眼。
“操，这帮老师是人吗阅卷这么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