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为水银针,我的职责是剿灭螯合物,不是给其他人当妈。”
“但是——”
“直接和你透个底吧,司雷,我这趟是带着任务出来的,我唯一需要确保安全的人只有一个,就是伯山甫本人,安全地把他送到十四区,我的任务就结束了。”
“……所以其他人的死活你根本不在乎?”
千叶低头笑了一声,她两手叉腰,朝司雷的方向靠近了一步,“这是什么赌气的话?我当然在乎其他人的死活,比如你,比如简,还有很多。”
“和你无关的人,你就放任他们自生自灭?”
“那怎么办呢,人各有命,司雷。”
司雷不可置信地睁大了眼睛,她往后退了两步,“你应当为你的这番话感到羞耻……”
“我显然更对你的天真感到震惊。”千叶垂眸,“当然,也有担心。”
“水银针到底是为了什么在和螯合物战斗……难道不是为了保护公众的生命安全吗。”司雷的手在轻微发抖,“如果已经到了山穷水尽的地步你们做些取舍我能理解……你们现在的行为,根本是在放任事态朝严重的方向发展!”
“那你想怎么做,警官?”
“千叶真崎,”司雷忍无可忍,“你到底在趾高气昂给谁看?”
“我明明在很平静地问你,”千叶摊开手,“说说看,你想怎么做?”
“首先,明确所有人眼下能做的事,告诉他们在各类极端状况中——”
“没有用的,如果极端状况发生,这些人做什么都没有用。”千叶视线微微上移,她看着不远处的壁灯,“这些人是安静的、团结的还是暴乱的,对我们来说一点影响也没有。”
她收回目光,“总地来说,我不在乎。”
“你……”
“不过如果你想编点什么瞎话让他们觉得自己是安全的,可以,写个方案给我,我会酌情配合。虽然这段时间我很忙,但你交过来的东西,我会认真看。”
说罢,千叶脸上又浮现出她一贯的微笑,笑容中带着令人胆寒的锐意。
“就这样。”
千叶朝司雷挥挥手,而后也消失在了电梯间。
司雷在原地站了一会儿,当她转过身,她看见几个乘客表情复杂地站在不远处。
她们望着司雷,犹豫着应当怎样开口安慰。
……
“我们必须自救!”
罗博格里耶站在毕肖普餐厅的中心,所有人都沉默聆听。
“我们不是早就已经下定决心,只依靠我们自己吗?外界把水银针吹得多么天花乱坠,实际上呢?我也无意冒犯,但这些人就和宜居地里的警察一样都是税金小偷——我们辛辛苦苦供养她们,指望她们在关键时刻能站出来,结果呢?结果只是让更多人趴在我们身上吸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