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昏,赫斯塔端着一杯水站在庄园城堡的窗前。
她远远地看着前来赴宴的宾客,这些人身着盛装并戴上了动物面具,胸口别着名牌,在花园间谈笑风生。
即便做了简单的伪装,但要辨认其中一些人的身份并不困难:阿尔薇拉夫人漂亮的金发,索菲的活泼多话与她丰富的肢体语言,迦尔文近乎夸张的身高……这些都是极易辨识的特征。
肖恩整个下午都没有出现。
赫斯塔正在沉思,忽地听见身后有脚步声,回头时维克多利娅的手刚好拍在了她的肩膀上。
“你怎么一个人在这儿?不去猜谜吗?”
“算了,感觉挺无聊的。”赫斯塔转过身,和维克多利娅一起在沙发上坐了下来,“不过我想问问,那个叫索菲的姑娘是什么来历?”
“来历?”维克多利娅凝神想了想,“之前听司雷讲过她是维尔福妹妹的女儿,因为索菲的父母在她很小的时候就车祸去世了,所以维尔福夫妇把她抱来自己抚养。虽然名义上是侄女,但实际上和女儿差不多吧——你不是说不想离她们太近吗,问这个干什么?”
“……也没什么,”赫斯塔随口道,“就是觉得这个名字仿佛在哪里听过。”
“你是什么时候进的预备役来着?”
“46年。”
“哈哈,难怪……你们基地的老事务官也叫索菲,索菲·莫利,还记得吗?她应该是在你进基地后不久就调离第三区了。”
赫斯塔想了一会儿,也恍惚想起仿佛是有这么个人,但印象不深。
“她有点缠着我的意思……多少有点烦。”赫斯塔轻声道。
“你说谁?老索菲还是小索菲?”
“当然是现在这个。”
维克多利娅轻哼了一声,笑着道:“索菲好像一直想当博物学家吧,前几年还跟着科考队一起出了宜居地去荒原实地考察,下半年去核心城念的专业好像也是这方面的……现在身边突然出现了这么多去过荒原的水银针,人家肯定想认识一下,聊一聊什么的,你也别太介意了吧。”
赫斯塔感觉听到了重点,“那要花不少钱吧?”
“当然了,像她们这样的人去一趟荒原,花销百万起步——但这有什么了,维尔福有的是钱,他自己又不用。”
维克多利娅说着,抓起放在桌上的单筒望远镜,对准了远处露天宴席上的人群。
“上周维尔福做完了遗产公证,如果他死了,一半的农场、庄园都即刻归于索菲的名下,剩下的留给阿尔薇拉和乔伊。再加上索菲自己父母那边好像还有一笔遗产,这些年也没动过……”
维克多利娅眯着一只眼睛,“有时候真是羡慕这种人生啊,生在金山上,自己还有个前途无量的兴趣爱好。”
此刻,在维克多利娅镜头的另一端,盛装的阿尔薇拉夫人像中午那样手握香槟杯与银匙。
她轻轻敲动杯盏,周围的人们就不约而同地安静下来,望向她。
在烛火与灯带之间,戴着燕子眼饰的阿尔薇拉正讲述着什么,周围的人不时发出一阵笑声,气氛是那么地融洽。
这景象让维克多利娅看得有些着迷,甚至对阿尔薇拉夫人生出了几分敬意。显然,正是这个女人将她的勇气传递给了维尔福和唐格拉尔两人——即便死神的镰刀近在咫尺,即便未知的威胁时刻高悬,人依然可以对生活做出自己的选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