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调音师?您找谁?”
“请问这里是简·赫斯塔女士的家吗,”女人问道,“她昨晚约了个加急,刚好我今早有时间过来一趟——”
丁雨晴茫然地打开门,果然见一个提着工作箱的女人。
女人望着丁雨晴这张标准的南十四区脸,“您……应该不是……?”
丁雨晴正想回头喊赫斯塔,就听见一阵脚步声从身后传来——赫斯塔穿着睡衣拖鞋,踢踢踏踏地走了出来。
两人和调音师一同去了阁楼,站在门口看调音师再钢琴前弓着背作业。
丁雨晴久久没有回过神。半晌,她看向赫斯塔,“……你怎么突然想起来钢琴的事?是我妈昨天什么时候和你提过这茬吗?”
赫斯塔摇了摇头,她左手撑着门框,脸上带着笑意,“就当是个惊喜吧。”
“哈哈,那你打算什么时候告诉她呢?”丁雨晴也忍不住笑了起来,“她现在扭到了腰,最近应该都不能久坐——”
“你来决定?”赫斯塔望着丁雨晴,“你觉得什么时候适合告诉徐女士,你就什么时候说。”
“好!哎……就是不知道爸爸到时候是什么反应,万一他有意见——”
“那就让他学着克服一下吧,”赫斯塔轻声道,“要我说,这架钢琴就不该放在阁楼里,而应该搬去客厅。”
“以前我们家的钢琴就是放在客厅的!我记得在我很小的时候,我妈妈偶尔会弹琴教我和姐姐唱歌,在我们松雪原的那个家……但那架钢琴后来就被搬到地下车库去了,我们当时还——”
正此时,赫斯塔的手机响了。
她接起电话,对面传来一个中年男声,自我介绍说来自工业大学督导组,今天来向赫斯塔了解左文韬无故驱逐学生事件始末。
“稍等,我找个安静的地方……”赫斯塔放下手机,看向丁雨晴,“我有个重要的电话——”
“你回房接。”丁雨晴立刻道,“这里我看着就行。”
赫斯塔很快离去了,丁雨晴倚靠着门框,有些感慨地望着正在工作的调音师。
……
上午十点多,丁雪阳发来消息说今早苗苗的高烧退了,而徐如饴则在丁嘉礼和丁贵生的陪同下,去了附近综合医院的骨科——其实儿童医院的医生昨晚已经给了判断,问题不大,只是为图安心,还是做套检查的好。
这一天,丁雨晴心情很好,她哼着歌在楼下收拾客厅,楼上不时传来一串音阶或几小节的古典乐——阁楼钢琴的调音实在是个大工程,调适这样一台许久没有保养的钢琴至少两小时起步。
忽然,大门口传来钥匙拧动的声音,紧接着,丁贵生的脸出现在门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