凝昭容一听这个,顿时气得脸都白了。这边自有人快去宣敬伯爵府的人了,快马加鞭前去。凝昭容此时已经努力喘息让自己平静下来,现在她意识到了,如果皇后贴心将这害死柔妃腹中胎儿的事栽赃到她头上,那她必然是没活路了。这一次可绝对不会有一个腹中的胎儿来保她性命。当下她痛定思痛,跪在那里,泣声对皇上道:&ldo;臣妾自知往日做了种种错事,臣妾知道错了,以后一定改过自新。如今只求着皇上看在竹明公主的份上,查明真相,还臣妾一个清白。待到臣妾的母亲来到,皇上问一问便知根底,臣妾确实不曾向母亲要过麝香的。&rdo;可是皇上却是闭着眸子,连看都不曾看凝昭容一眼。凝昭容见此,颓然地跪在那里,等着父母以及祖母的到来。却说约莫等了一炷香功夫,就见有侍卫匆忙带着敬伯爵府的那几个人回来了。凝昭容见母亲来了,忙跪在那里,哭着道:&ldo;母亲,救我!&rdo;可是大夫人却低着头,看都不曾看过这凝昭容一眼,只是扶着老祖宗上前拜见了皇上。一旁的敬伯爵公,一脸严肃地上前,跪在那里行了君臣大礼。皇上微睁开双眸,眸中冷沉的没有一丝光亮。他淡吩咐孝贤皇后:&ldo;说吧。&rdo;孝贤皇后见此,只好向父母以及祖母将这件事来龙去脉说了个清楚,末了,她抚摸着尚且平坦的小腹,望着自己的母亲道:&ldo;母亲,你且说说,是不是曾给了凝昭容一包麝香米分?&rdo;这大夫人闻言,微怔,眉目间泛起痛苦的纠结。老祖宗从进来后,就一直低着头。她已经老了,老得眼皮子都耷拉下来了。进来后,她行将就木一般地跪在那里,未曾看过自己两个孙女一眼,无论是高高在上的皇后,还是跪在那里将要遭受处罚的凝昭容。此时,她听到这话,那浑浊呆滞的眼珠子终于动了下,呆板地移动着,看向了凝昭容。凝昭容原本是满怀希望,盼着母亲为自己作证的,可是自打母亲进来后,她哭喊着,母亲却连看都不曾看她,她忽然感到浑身发冷起来。她浑身瑟瑟发抖,不敢置信地望着自己亲生母亲,还有那素日疼爱自己的祖母。往日祖母不是最向着自己的吗,她不是为了自己连那当了皇后的姐姐都曾骂过吗?如今,她怎么连看都不看自己呢?凝昭容惊恐而绝望地瞪大了眼睛,望着这一切,她整个人仿佛都虚脱了,两脚无力,犹如软泥一般瘫在那里。此时,她忽然见老祖母望向自己,便仿佛捉住了一个救命稻糙一般,跪着膝行到了老祖宗面前,砰砰砰地磕着响头,哭泣着道:&ldo;老祖宗,求你救阿凝,给阿凝一个清白吧,阿凝真得没有做啊!阿凝没有向母亲要过麝香,老祖宗救我!&rdo;谁知道她正说着呢,那老祖宗却冷漠地推开她:&ldo;你这个贱妇,先前曾经设法害容王妃,如今又还柔妃,真真是丧尽天良哪!我怎么有你这样一个孩儿!&rdo;说完这个,她就用袖子掩住老脸,痛苦地别过脸去了。凝昭容泪流满面,绝望地摇着头:&ldo;老祖宗,你怎么可以不信阿凝!阿凝是你最疼爱的孙女啊!&rdo;老祖宗干枯的身子颤了颤,那只提起袖子的手就在那里发抖,显见得她也是极其痛苦的。敬伯爵公见此,不由眉毛提起,以眼神暗示一旁的夫人。敬伯爵夫人得了丈夫的暗示,当下深吸口气,咬牙牙,一步上前,对着凝昭容就是狠狠的一个巴掌。打完之后,她厌弃地望着凝昭容,悲恸地道:&ldo;你这个不争气的小贱妇,从你做出刻意谋害皇家子嗣的事儿后,你便不再是我敬伯爵府的人了!你更不是我的女儿,我万万不该怜惜于你,竟然听信了你的谎言,将那麝香给你!&rdo;说着,她噗通一声跪在皇上面前,痛声道:&ldo;皇上,臣妾一时糊涂,竟被这凝昭容蒙蔽,求皇上降罪于我这愚妇!&rdo;凝昭容原本正求着自己的祖母,不曾想被亲生母亲打了这么一巴掌,她怔怔地捂着发肿的脸蛋,僵硬地转首,看向父亲,可是父亲却是一脸冷漠,仿佛根本不认识她一般。她绝望地倒在那里,此时此刻,忽觉得天旋地转。如果所有的人都放弃了她,不再任她这个女儿,是不是她真得要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