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宴轻轻揉捏着他的茱萸,下巴就这么靠在他略带起伏的胸膛上,软软地道:&ldo;我都知道的,你放心好了。&rdo;可是容王还是有些不放心,他眯着眸子,沙哑地道:&ldo;若是万一有什么大事儿,你实在应付不过来,你就去求见皇兄吧。&rdo;啊?阿宴眨眨眼睛,想着能有什么大事要去找皇上呢。家里的事儿,她也能应付,况且容王各方面都是做了安排的。再说了,身为一个弟媳,她去找皇上,也不合适吧。容王淡淡地道:&ldo;我只是说如果。&rdo;毕竟,她怀着身子,真要出什么大事儿,她又应付不过来,那能帮他的也就好只有皇兄了。阿宴点头,小声地&ldo;嗯&rdo;着,不过心里却是不以为意的。毕竟自己好好地呆在容王府里,能有什么大事儿呢,特别是惊动当今皇上的大事儿!容王知道阿宴并没太往心里去,他见此,也就笑了下。她怎么想没关系,反正自己是会做好万全安排的。当下夫妻二人就这么搂着说话,说起大约什么时候回来,说起容王在外一定要小心等。最后阿宴忽而想起那曼陀公主,终于忍不住道:&ldo;在外面,若是看到什么好的姑娘,可不要乱看啊!&rdo;容王闻言,低笑一声,望着阿宴低声道:&ldo;哪来那么多好姑娘让我看呢。&rdo;阿宴低哼:&ldo;谁知道呢,说不得就有什么又好看又能干的姑娘,就那么一眼看中你,非你不嫁呢。&rdo;容王知道阿宴说得是曼陀公主,不过他只是笑,而没有戳破。阿宴这个人,其实藏不住什么心思的。从他最开始见她,便隐约有些感觉,后来的几次相见,种种与前世的不同更是印证了这个想法。其实这样也好,这样的话,至少说明他不是简单地重来一次。说明他可以去弥补他临终前的遗憾,去暖热那个他抱了一天一夜的冰冷躯体,去一点点驱散她临终前那浓浓的遗恨。有时候,他也分不清楚,对阿宴的那种刻骨铭心,到底是因为自己惦念了一辈子,还是因为最后的最后她实在是走得太让人痛心。当然有时候他也想,或许是他和她,其实上辈子都不如意吧。因为不如意,所以一直纠结不能忘。她就是自己的心里的结,她的死就是自己后来记挂了数年的痛。现在,这个结解开了,于是她就这么软绵绵地躺在他怀里,带着温热,这么偎依着他。他睁开眸子,低头扫了她一眼,姣好的面容,垂下的眸子,微微挽起的唇角,就这么全身心依赖着她。这一次能有她陪伴着,真好。当容王满心洋溢着幸福,就这么挽着唇角合着眸子躺在那里的时候,阿宴却不乐意了。她抬起头,戳戳他的胸膛:&ldo;你怎么不说话了?还笑得这么开心,是不是想着那个非你不嫁的姑娘呢!&rdo;容王依然合着眸子,没搭理。阿宴娇哼一声:&ldo;果然是的,看你,刚才笑得那么开心,是不是已经开始想着在外面遇到个什么姑娘啊?&rdo;特别是如今禁了这么两个月,虽说她刚才帮他了,可是依他往日的那性子,这哪里够啊,根本没吃饱吧。容王越发想笑,闭着眼睛,大手一抬,按住她的脑袋,将那脑袋按在自己胸膛上,然后低哑地道:&ldo;别瞎想了,睡觉。&rdo;因为她就趴在他胸膛上的缘故吧,那声音越发显得低沉,带着点雄浑的味道。她顿时软了下来,趴在那里,乖乖的,不过口里还是不服输:&ldo;反正你不许找其他姑娘,你如果敢找,那我就带着娃儿不让你进家门了……&rdo;容王依然没说话,只是俯首亲了下她的额头:&ldo;有了身子就不要这么胡思乱想。&rdo;第二日,这是大军出发前的最后一天了。到了第二天,怕是天没亮,这边容王就要起身出发了。一早上,她也不起c黄,就这么霸主容王,赖在那里:&ldo;你昨日个说,今天不去军营里了?&rdo;容王点头:&ldo;是,今天陪你。&rdo;听他这么体贴,她倒是有些不好意思,抿唇笑道:&ldo;其实也没什么事儿,你在家里,左右也是看看书弹弹琴的。&rdo;容王起身,穿着白色中衣的他,此时头发也还没梳呢,刚睡醒,神情看着有点木木的懵懂,竟有几分孩子气‐‐这对于他来说倒是很少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