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守俨感觉到了,他低着头,在那雾气蒸腾中,抬起握住她的下巴,不让她逃,俯首下来凑近了,就那么看进她湿漉漉的眼睛里。
距离这么近,他嘴唇就在她鼻梁旁,而她不断扑闪的睫毛时不时扫过他的鼻翼。
呼吸萦绕,四目痴缠间,初挽感觉到了什么。
一个轻微变化足以泄露一切心事,更何况彼此间没法遮掩,紧密的相贴让彼此掌握着对方的任何细微反应。
空气中静默地流淌着恣意弥漫的暧昧,男女之间不言而喻的热烈在酝酿。
初挽看着他的眼睛,打破了沉静:“你——”
陆守俨:“嗯?”
初挽舔了舔唇:“你要不要我帮你按?”
陆守俨看着她,挑眉,声音沙得厉害:“挽挽,你会吗?”
初挽:“我觉得差不多吧。”
他黑眸幽深,别有意味:“挽挽确定?”
初挽心里泛起羞耻,她知道他的意思,也是这么想的,但是他这么问,她却不敢面对了。
有些事要想突破下,还是需要勇气。
陆守俨垂眸看着她这样,唇边便泛起一丝弧度,之后抬起手摸了摸她的脑袋:“不好意思就算了。”
她矜持又大胆,偶尔流露出的怯意让他格外心疼。
即便他会有一些孟浪晦涩的想法,却并不舍得施加给她。
他总觉得她还小,可以慢慢来。
初挽听着,又有些怅然若失。
人就是这样,事到临头退缩,但真放弃了,又有些小小的遗憾。
陆守俨感觉到了,低头轻轻啄吻她的唇,安抚着她的情绪,喉咙中却发出含糊的声音:“挽挽,我其实也有些想,不过没有也没关系,我们有的是时间,以后可以慢慢试。”
他疼惜地环住她:“挽挽还小。”
初挽听着这话,身子都软了下来。
他就是这样,总觉得她小。
她想起上辈子,哪怕后来她都三十岁了,事业也做得很大了,财力雄厚到足以随便买下一两家上市公司,结果有一次家里吃饭,偶尔说起来,好像是提到孩子的事。
本来只是几个伯母辈叨叨几句,他听到了,走过来漫不经心地道:“这不是还小吗,着急什么?”
说完人就走了。
当时几个长辈一起愣住面面相觑。
如今重活一世,听他又这么说,再想起过往,她只觉得甜,被他捧在手心里恣意宠着的甜。
甚至他那疏淡的神情,都是别有意味的宠爱和纵容。
她想得失神,他却俯首下来,长指扣住她的头,叩开她的唇,用舌勾住她的,软软地亲,浴池里便弥漫着暧昧的咕滋声,听得人脸红心跳。
初挽招架不住,越发软了下来。
陆守俨见此,抱住她,让她坐在自己怀里,却用大掌有一下没一下地抚着她的脊背,给她顺气。
初挽趴在他肩头,小口小口地缓着气,一时却看到了他线条凌厉的喉结。
她心里一动,便用手轻轻碰了下那处疤痕,因为洗澡的缘故,那里泛着红,浅淡不惹眼的疤痕便现出来了。
她靠着他胸膛,软绵绵地问:“这里怎么回事?”
陆守俨:“那是在境外,被袭击。”
初挽:“是吗,那你给我详细说说当时的情况,我就——”
陆守俨睫毛轻动,掀起眼来,视线直直地锁着她:“就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