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知道,清朝对明朝瓷器颇为沉迷,御窑厂更是费尽心思来追摹仿制,这梅瓶一看便是乾隆年间御窑厂奉旨仿造的,以宣窑青花梅瓶为蓝本,线条细腻清晰,果实饱满,枝叶蔓延间生机勃勃,其中心血,可是和寻常瓷器不同。
这个的拍卖价格,在九十年代中期,应该能达到七八百万港币。
初挽这么看着,又见到一件,她仔细看了看,那竟然是明朝天启年间的青花洞石花卉出戟觚,这赫然正是米万钟所制!
要知道这米万钟可是明末知名书法家,所谓擅名四十年,书迹遍天下,他手底下的物件,以后必是拍卖场上的宠儿,预估拍卖价格能达到一千万港币以上。
初挽大眼扫过这一百多件瓷器后,迅速地把这些瓷器分为大致三类。
第一类是以后价格在三四百万以上的,这就是顶尖的精品,第二类是价格在几十万到一两百万的,这就是还不错的品相,第三类则是几万的十几万的,这种满大街都是,可以随便买,这年月不稀罕。
其实无论哪一种,留在手里自然都会翻倍,但是如果现在投入二百元买一件瓷器,十几年后只卖两万,从投资角度,到底是亏了,同样的钱投入其它方面,那也是嗖嗖地涨。
不说别的,买茅台买房子,那不都得几十倍地翻吗?
所以初挽在心里将这一百二十件大致分类后,预估第一类大概占到总价值的百分之六十,第二类大概占百分之三十,第三类数量最多大概占百分之十。
她也不敢说一定没看漏的,毕竟太多了,有些也不敢太细看。
如果她把第一类拿到手,那她随便从第二类和第三类刮一些,就不至于吃亏了。
当然了,前提是能拿到。
显然孙二爷和这位赵经理,也是做这个打算,都不想吃亏。
初挽想了想,道:“我一个人的话,也搬不动,这样吧,我们明天来签协议交钱,同时我也请一个朋友帮我一起分瓷器。”
这两位自然没意见,于是初挽先回家,直接打电话找了易铁生。
问起来,易铁生才从天津回来,他爸打算过去天津劝业场看看,他帮衬着在那边打听行情。
听说初挽这里有事,易铁生利索过来城里,当晚住在四合院,第二天直接陪着初挽先去了银行,之后赶过去文物商店,和孙二爷一起填写了表格,拿着户口本登记,买下这一批瓷器。
总算买下了,几个人过去文物商店库房,将这一批货先运到了旁边一处仓库里,之后孙二爷点着了一根烟,抽得直挤眼:“初挽哪,你挑吧。”
呛鼻的烟味传来,初挽看了他一眼,道:“那我们挑了。”
孙二爷:“挑呗!捡好的,剩下是我的,咱只要差不离,谁的年份好一点,谁的年份差一点,都不是那么大要紧,毕竟几十件呢,这种账,咱也算不过来,你说是不是?”
初挽点头:“这话说得在理。”
挑瓷器,这自然是一项费事费力的工作,一百二十件瓷器,就算初挽再是行家,也不能保障扫一眼就没漏的,挑一个,快则一分钟,慢则两三分钟,两个人挑的话,平均下来也得一个多小时。
孙二爷从旁翘着二郎腿抽烟,偶尔看几眼,笑着说:“我说初挽,你们挑着,我出去走走。”
初挽点头:“行。”
当下两个人就在那里挑,初挽嘱咐易铁生:“就按照昨晚我给你说的来挑。”
易铁生皱眉,不过没说什么,就按初挽说的办。
他们两个埋头挑,中间赵经理和孙二爷过来看过,大家商量着回头怎么运,说赵经理这里可以安排驴子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