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挽点头:“其实很简单的一件事,他们非要整得这么麻烦,让我挑,他们看不过去再推倒,这其实是给我孔子钻。”
易铁生:“是,这个看似公平,其实对你是最有利的。”
毕竟挑的人稍微做一下手脚,对自己有利一些,另一边也不会发现,也不至于轻易推翻。
初挽:“孙二爷这个人,可是精得很,他非要和我做合伙的买卖,谁知道他打的什么主意?所以这时候,我们就得赌一把,给他们时间和机会。”
易铁生也是聪明人,略想了想,顿时明白了:“你故意把我叫来,让我挑不值钱年分浅的,你自己挑明朝的,其实是做一个幌子,对方肯定以为你挑的都是里面最值钱的精品,到时候……”
他想了想:“他们可以和我们换。”
初挽:“他们不懂,觉得看不准,又想吃进这批货,就想利用我们做白工,现在几个大箱子我们都上了钉子,他们也不好大张旗鼓打开,打开后木箱子坏了,我们很容易看出来,万一被我们发现闹起来,那是证据确凿的事,谁面上都不好看。”
况且,孙二爷自己都怕看不准,更不要说他侄子和那些板爷了,自己打开挑都不知道怎么挑,只能用这个法子,来一个一锅端。
易铁生恍然:“我们就吃点东西的功夫,他们也只能趁着我们一眼看不到悄没声地做,他们估计会揭开封条。”
都是这一行的,揭开封条自然有的是法子,用什么热烫的东西捂一捂,或者用电吹风吹一吹,那些浆糊软和了,直接就可以揭下来。
初挽点头:“是,他们应该会把封条和我们对换,到时候我们搬回家,吃了哑巴亏,也没什么证据,我们也不好找他们算后账。”
易铁生:“所以你一开始就打的这个主意。”
初挽:“我看中的,十几件出彩的精品,那都是罕见的好货,都在他们的箱子里,反正我们就赌一把,赌对了,我们赚大了,赌错了,这一把买卖也不算多亏,只是白白便宜他们而已。”
她选的明青花瓷可以打掩护,让对方误以为自己确实是在挑好的,易铁生是来帮忙的,他挑得一般那是他不会,况且对方未必能看出来。
这么一来,对方应该会相信自己确实是挑了好的,并心存觊觎,最后暗地里和自己换了封条。
而就在他们的箱子里,是十几件官窑顶尖货,也就是她认为以后价值在五百万以上的第一类,以及大概三十多件的二类货,当然还有少量普通的。
至于自己箱子里,只有二十件二类货,其他都是不值钱的三类货了。
如果按照十几年后的价格来论,自己的箱子里大概也就五分之一的价值,他们箱子里足足五分之四的价值。
这个事,就是对自己狠,对别人更狠,反正大概1:4的价值比例,就看好东西到谁那儿去,如果对方循规蹈矩,自己亏了,如果对方想交换,那自己就赚大了。
易铁生想明白后,眉头紧紧皱起,盯着初挽看了半晌,叹:“挽挽,你可真行!”
这赌得有点大了!
初挽:“其实也还好……反正就看人性了,我挑的那些青花瓷,可都是乍看就特别好的,他们应该看不出里面有诈。”
易铁生深吸了口气:“你这一说,我心里打鼓,都有点怕了。”
初挽:“没事,赌都赌了,走吧,我们过去看看。”
她抬手,看了看手表,给他们十八分钟的时间,应该足够了吧。
眼看着时间正正好,初挽和易铁生便起身过去库房外,这时候孙二爷正好一支烟抽好,打了招呼,三个人一起过去。
板车上的木箱子已经打包好,初挽和易铁生大致扫了一眼,看不出任何异样,就连封条都完好无损,丝毫没有被破坏过的痕迹。
两个人对视一眼,易铁生微微皱眉,初挽心里也有些疑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