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守俨把头发吹差不多了,初挽已经迷迷糊糊,坐都坐不直了。
陆守俨帮她梳理着头发,随口问道:“这几天挺累的?”
初挽便提起来,确实累,考古工作安排紧锣密鼓的,毕竟经费紧张时间有限,最怕的是回头冬天要上冻,工作就很麻烦,所以要抢时间。
陆守俨便道:“我看你每天都睡得挺死的,估计是太忙了。”
他声音平和,仿佛只是说说而已,但仔细品味,又感觉里面别有意味。
她想起那一晚,他应该是有些感觉了,亲了自己,结果后来好像没成,也许是自己睡着了?
不过这也不能怪自己,他自己不是一直不见人影吗?
当下便道:“我看你每天回来都挺晚的,那不是比我忙吗?”
陆守俨低声说:“我麻烦朋友紧急赶过来,当时答应了要帮他一个忙。”
这话多少有些解释的意思。
初挽心里那点小小的不满便被安抚了,毕竟他也是为了她才跑这一趟的。
她随口问:“要你帮什么忙?”
陆守俨:“他们现在有一位过来支援的同志是云南边境的,只会当地土语,我以前在那里待过,多少懂点,可以帮着翻译下。”
初挽:“云南边境?他们走私的路线是从云南出去,途经越南吗?”
陆守俨:“具体不知道了,这个需要查。”
初挽便不问了,陆守俨做事老道机警,不该说的,即使和自己也不会说。
当下两个人各自稍微收拾了收拾,陆守俨看她一眼,低声说:“早点睡吧。”
说着这话,他已经抬手,解开了睡衣的扣子。
初挽看过去,扣子解开了,可以看到他凸起的喉结,还有浅淡隐约的疤痕。
初挽好奇地欣赏着。
陆守俨的指骨轻搭在腰带扣上时,动作顿住,抬眼看她:“嗯?不睡觉?”
或许是夜晚的关系,他的声音略有些沙,低低的,透出一种说不出的性感。
房间内的氛围已经变得很不一样了,暧昧恣意横生,小火苗滋滋响起。
有时候夫妻之间就是这样默契,不需要眼神不要言语,就能感觉到对方要怎么样。
况且,两个人分离了这一段,异乡相见,谁能不想?
他早早准备了一盒呢。
初挽的心便略跳快了几拍,不过她还是很不经意地道:“困了,都要困死了,这几天累得不轻,我一沾枕头就能睡着。”
说着,她还顺势打了一个大哈欠。
很装作模样的一个哈欠。
陆守俨看她这样,眸中便带了几分笑意:“你从小就是一个瞌睡虫,跟睡不饱一样。”
初挽被他笑得脸红,她觉得这个男人可能看透了自己那些小心思。
她低声道:“你拉灯吧。”
陆守俨黑眸定定定地看着她。
初挽只觉得他的视线落处就是火,烫得她口干。
她软软地埋怨:“干嘛还不拉灯,我都困了!”
陆守俨就那么看着她,轻轻“嗯”了声。
他拉灯,灯光消失了,房间内瞬间切换为黑暗。
视线一时并不能适应这种黑暗,初挽什么都看不到。
视觉的消失让感觉更为敏锐,初挽甚至觉得自己生出了第六种感知,能捕捉到黑暗中男人的每一次呼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