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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挽笑了:“是。”

甚至也不需要特意给刀鹤兮看了。

她直接道:“明天吧,给他打电话,告诉他,我们的釉里红成功了,让他准备下,后续的工作是他的了。”

当晚休息,第二天一大早,陆守俨带着初挽过去樊家井,路上难免有些颠簸,陆守俨担心,也不避讳,干脆让她略靠着自己。

最后汽车停在焦渣地面上,那柴烧窑外侧已经用灰泥粉刷过,和以前气象大不相同。

走进工厂,不同于上次的冷清,这次有工人进出,还有一个工人背着匣钵走进去,以及一个腿上沾满了瓷泥和颜料的工人。

他们显然对易铁生很熟悉了,见到易铁生喊他易经理。

易铁生领着他们到了窑房外的陈列室,沾着泥巴的木架子上摆放着二十几件瓷器,都是一水儿的釉里红。

初挽拿起一个来,仔细地看。

昨天已经领略过这一批釉里红的美,今天倒是可以冷静下来,以技术的心态来细致观察。

这是一件釉里红瓷瓶,胎质细腻,造型规整厚重,釉面肥腴,瓶身上有三株牡丹花纹,纹饰明丽流畅,牡丹花瓣的发色恰到好处,有些许的晕散和流动感,但这种流动感反而让这花瓣有了水墨的气质,在不同的光影下,竟有盈盈欲滴之感。

初挽再次觉得,不需要高仿了,它自己本身就是最好的了。

以烈火烧造,让没有生命的泥土拥有了灵魂,用无声的瓷来演绎一首悠久壮丽的诗。

她放下这一件,又拿起另一件来看,看了很久,一直到易铁生说张育新过来了,她才回转身。

张育新有一张布满纹路的脸,皮肤黑瘦,比他实际的年龄要大。

他眼底布满红血丝,最近应该都没好好休息过。

初挽看着张育新,道:“我们聊聊。”

张育新点了点头。

于是陆守俨略扶着初挽,陪着她到了屋后,这里杂草丛生,拉坯用的模子倒在角落,偶尔可以看到碎瓷片。

初挽说:“我和张师傅聊一下。”

陆守俨明白,低声叮嘱了两句,先过去屋前了。

陆守俨走了后,初挽站在那里,看着远处的山峦,群山连绵中,隐约可见一片浓墨重彩的绿。

耳边是风吹竹林的哗啦声,以及杂草中蛐蛐偶尔的鸣叫声。

张育新没说话,手里捏着一杆老旧的陶烟袋,不过没点燃。

初挽看着远处的山,道:“我从小和我太爷爷住在永陵脚下,那里也有山,永陵的山和这里不太一样,不过想想,好像也差不多。”

张育新沧桑的眸中便有了异样的热度。

或许对他来说,那个曾经在师傅口中提及的琉璃厂传奇初老太爷,就是一个狂热的宗教徒的信仰,所以初挽口中的永陵,变成了他所向往的圣地。

初挽继续道:“我生得晚,以前也没见过王永清爷爷,但是听我太爷爷说起过他很多事,当时在雄县的古玩摊子上,看到他的后挂彩便认出来了,这才找到他,在他临终前见了一面。”

张育新布满红血丝的眼睛变得沉重,嘴唇抖了抖,才道:“我给他写信,寄了钱,不过被退回来了。”

初挽:“是他临终前和我说的话,我才找到你,不然,我永远无法知道,原来在这个世界一个不知名的角落里,有我太爷爷的徒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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