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挽抗议,陆守俨哄她:“没事,洗手间不开灯。”
洗手间没窗户,暗间,不开灯,便朦朦胧胧的,初挽这才感觉好些。
等完事了,初挽趴在他怀里,温吞吞地咬他肩膀。
陆守俨倒了热水,又从保温饭盒里拿出早点,初挽便也穿好了衣服,起来吃。
早点有他从食堂买的,也有他从石原县带过来的烧饼包子,都已经在机关食堂热好了,现在吃还是松软的,香喷喷的。
初挽这么吃着的时候,就见陆守俨走到床边,坐下,收拾床头散乱的那些文件资料。
初挽边慢悠悠地吃着,边看他收拾。
陆守俨拿起那页带着照片的文件,文件上还散落了一根黑发,显然是她的。
他捏着那根头发,随口道:“这是哪个小孩干的坏事?”
初挽吃得腮帮子鼓鼓的,咽下去,喝了口牛奶,才道:“我哪知道。”
才吃过饭,喝了牛奶,她声音很润,有点理直气壮的意味。
陆守俨低头看着自己的照片,看了一会,突然道:“你觉得我现在和那个时候一样吗?”
初挽:“当然不一样。”
陆守俨:“怎么不一样?”
初挽:“年龄摆这儿,能一样吗?”
陆守俨掀起眼来,看向她,眼神明显不悦。
初挽笑道:“那个时候看着就是个生瓜蛋子,比现在差远了。”
陆守俨薄唇抿着,眸光沉沉,显然等着她继续说。
初挽便觉心里酥酥软软的,又有些想笑。
他想听自己说什么?
夸他吗?
她便故意低头喝牛奶,装傻。
陆守俨看了她片刻,知道她故意不说,倔不过她,终于低头继续收拾了。
初挽边喝着牛奶边瞄他,他指骨修长,很利索地将那些文件拾起,分门别类整理,很快就收拾妥当了。
初挽看着这情景,心里便美滋滋的,从头到脚地舒坦着。
虽然外面下着雨,是她最不喜欢的潮冷天气,但是一大早起来,屋子里却是暖烘烘的,自己吃着热乎乎的早餐,喝着牛奶,有一个男人正利索地将那些散乱的文件收拾好,把一切都归于有条不紊。
她甚至觉得牛奶都比平时好喝了,甜丝丝的,奶香十足!
整座机关大院,明明长大了结婚了却还要被逼着喝牛奶的,只有她了。
别家都是需要营养的小宝宝才会喝。
初挽喝光了最后一口牛奶,珍惜地舔了舔唇,回味着牛奶的滋味,心里却想起昨晚她看到的那个中山装,那个打电话的人,以及他唇边的笑。
这一刻,她觉得自己不再羡慕别人,她心底的所有渴望都已经被甜蜜充塞着,填得满满的。
陆守俨没抬眼,不过显然知道她在看,便随口道:“是谁把我的东西都弄乱了?”
初挽有些含糊地道:“是你自己弄乱的,本来昨晚还是整齐的,你一来就乱了。”
陆守俨:“那是谁把我的东西都翻出来看了一遍,还放在床头不舍得收回去?”
初挽:“没有不舍得,就是看着看着困了,是你让我拿存折的,我就是看看你有多钱。”
陆守俨将那些文件在床头戳了戳,戳齐整了,之后利索地别在皮夹子中:“小财迷。”
初挽喝了口水,软软地笑道:“原来你攒了这么多钱!”
陆守俨:“也不是刻意攒的,主要是花不着。”
部队里会发饭票粮票,伙食费虽然要交费但是很少,天天在部队里除了基本的日用品消耗,基本没花销,加上后来立功也有奖励,以及一些事的补贴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