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守俨没像自己一样重活一辈子,但看起来早看透一切了。
陆守俨这几天不忙,就在家里把各处都归置了下,当然也包括初挽买的那些碎瓷片,他都抽空尽量清洗整理了,几天时间,见缝插针的,倒是整理得差不多了。
等整理完瓷器,他又整理别的。
当时房子买了,他匆忙离开了,一直没见回来,现在回家,直接就搬过来这边住。
初挽和黄嫂在家,平时有些事也顾不上,初挽自己也不太上心。
现在陆守俨回来了,房前屋后的,他该处置的处置,该整理的整理,又把东边的厢房全都打理出来,安置初挽的各样物件。
他是想着,都给她分门别类放,每一样都贴上标签,记录下来再哪里。
“这样你回头找的时候,查查账本就行了。”
初挽没想到,他一回来就动这个脑子,不过想想这样确实不错,也就随他了。
她自己是懒得整理的,反正买回来往那里一堆,特别喜欢的便特别收起来,但时候长了,特别喜欢的上面还有特别喜欢的,谁还再去翻以前那些,有时候也没法比较哪个更喜欢,最后她的东西就成了一个“说不清楚”。
现在陆守俨来了,花功夫帮她梳理归置,她乐得轻松。
陆守俨这么一整理,初挽才发现,自己现在真是身价了得。
得益于日常捡漏,也得益于博古斋那一批大捡漏,她现在几乎集齐了历朝历代的名窑名瓷,从唐朝太平罐到白瓷,到宋代五大名窑,从元青花瓷明青花瓷,从明永乐甜白到成化斗彩,再到康熙粉彩乾隆五彩,应有尽有,不说清朝那些年份浅的,就那些大开门乾隆之前的名瓷,就足足有小两百件,这些可以摆满整整三个大玻璃柜了。
这些随便拿出去一件,如果放到香港拍卖会,那都是几十万港币起步,更不要说其中不乏罕见精品,一旦暴露于众人之前,只怕是引得各家激烈角逐。
除了名瓷,她还搜罗了不少玉器,从红山文化玉片到商代鹦鹉古玉,从汉代玉圭到唐代方相氏玉舞人,从乾隆朝珠大玛瑙珠,再到慈禧太后的翡翠黄瓜,全都是饱蘸着浓重文化气息的稀世名玉。
更不要说那些稀奇古怪的杂项,唐三彩,忽必烈腰牌,骆驼佣,紫铜香炉,汉祭祀脸谱,犀牛杯,以及那稀世罕见的象牙席。
当然除了这些,还有那几万片的名瓷碎片,以及几百件的民国高仿瓷。
这些,也不能小看,那名瓷碎片,再过些年头,随便一件拿出去,上万块都轻而易举的,至于那高仿瓷,以后也是收藏的一个门类,做得好,价值几万块不在话下。
初挽看着这一切,只觉得空气中都流溢着满足:“我的收藏现在也慢慢丰富起来了,不过——”
陆守俨淡声道:“要再接再厉,搜集更多?”
初挽笑:“对。”
陆守俨:“慢慢来吧,我们现在自己有院子,把这些都整理好,你回头收了什么物件,该放哪儿,自己心里有数,也记得添一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