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抬头看向天空,叹了口气。
——
——
京城的上午,阳光明媚而温暖。
透过稀疏的云层洒落下来,为陈旧却洁净的街道镀上了一层金色的光辉。
行人来来往往。
或悠然自得,或匆匆忙忙。
而在其中,一道身影却显得格外违和。
这是一位身穿白色儒衫的中年男人,相貌普通,平日丢在人堆里也不起眼。但此时,他的身上似乎带着一股无形的气场,让周围的人们不自觉地让开道路。
男人走的不快。
每一步都走的脚踏实地。
只是当旁人蓦然回顾时,对方的身影已远去,只余一片模糊。
当男人来到皇宫前,无数严阵以待的禁军已经将他层层包围。
原本如林般竖立的长戈,纷纷将锋利的枪尖指向儒衫男子,仿佛连天际都被这股肃杀之气所震慑,乌云沉沉。
男人并未理会,依旧一步步朝着宫门走去。
那些禁军也下意识地后退。
四周静悄悄的,只有铠甲摩擦之声。
空气中弥漫着紧张的气息
在皇帝面前夸下海口,本打算率军拿下这位剑修的禁军将军,此刻高坐在马背上,却仿佛被扼住了喉咙,一个字也挤不出来。
直到那位黑衣男子出现在宫门前,这股无形的强大威压才出现了缝隙,得以让在场将士们喘了口气。
“你来晚了。”
赵无修望着晏长青。
平日习惯穿着青衫,此时却身着年轻时妻子亲手缝做白色儒衫的晏长青,打量着巍峨高大的皇宫,笑着说道:“也不晚。”
赵无修道:“你真打算让你女儿入魔?”
“魔是什么?”
晏长青解下腰间的酒壶,凑着鼻间闻了闻,反问道,“我晏长青被人称为剑魔,也是魔吗?”
赵无修沉默。
晏长青忽然咳嗽起来,咳了好一阵才止住。
“何必如此。”
赵无修神色有些复杂。
晏长青低头看着手帕上的血迹,笑着说道:
“总归还是来要送一份礼的,毕竟自家闺女如此被厚待,不感谢一下高高在上的那位,还以为我晏长青没本事呢。”
他抬头望着金銮殿的方向,喃喃道:“青絮啊,当年你说很想去看看皇帝的龙椅长什么样,这一次,我替你看看。”
“打算出几剑?”赵无修问道。
“就一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