琴若去吩咐侍婢备着燕窝粥,殿下苏醒就能吃点粥补充体力。
回到寝房,她看见王爷趴在床边睡着了,便没有惊动他,轻手轻脚地退出来。
这些日子王爷睡的时辰很少,又赶去甘州,马不停蹄地赶回来,接着又批阅奏折,必定是疲乏至极,身子吃不消了。就让他好好睡会儿吧。
慕容辞睁眸时,看见的便是他趴在床边的这一幕。
她感觉自己睡了很久很久,头有点晕,四肢有点僵硬,身上却是暖和的。而慕容彧呢,气色很差,双唇没有血色,胡须拉杂,憔悴不堪,好似老了三四岁。瞧他这副模样,必定是好几日未曾收拾仪容了。
她病了吗?他一直守在床前照顾她?衣不解带?寝食难安?
一瞬间,她眉骨酸涩,珍珠似的泪滴滚落下来。
她伸手轻轻地抚触他的额头,想抚平他微皱的眉心,心里甜如蜜,却又难过,悲喜交加……为了她,他衣不解带地照顾她,熬成这样,这份情,太深太重太痴。
慕容彧,你对我的心,我知道了。
她轻轻覆着他骨节分明的大手,慕容彧的大手忽然一动,接着猛地抬头,在看见她睁着双眸之际,他狂喜地反握她的手,俊眸闪着盈盈的泪光,“阿辞,你醒了……”
慕容辞轻轻点头,挣扎着起身。
他把她搀扶起来,陡然抱住她,喜极而泣,“这一刻,我期盼了多日……阿辞,你终于没事了……”
这个拥抱很紧很紧,好似想要永远这样下去。
“你先放开我……”
“我想抱抱你……”
那种终于把她从鬼门关拽回来的感觉太过惊心动魄,那种失而复得的感觉太过刻骨铭心,他有点患得患失,不知道这是梦还是真实的。不过他还是松了力道。
她轻声问道:“我病了多少日?是什么病?”
慕容彧嗓音黯哑,“没几日。等你痊愈了,我再详细跟你说。”
慕容辞没有追问,也猜得到必定是重症,昏迷了很多日,不然他也不会变成这副邋遢的模样。
他放开她,抚摸她的小脸,“脸色好看些了……阿辞,你可知道,你真的吓到我了。”
“抱歉。那下次轮到你吓吓我。”她轻笑。
“不。我宁愿被吓的人永远是我,但我更希望你好好的。”他低沉道。
“这是在你府里?你没有送我回东宫吗?”她看看寝房,发现是以前住过的房间。
“我封锁了你病重的消息,连你父皇都没有禀告。”
“不让父皇知晓也好,省得他担忧悲伤。”
慕容彧再次抱住她,长长久久不想松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