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白张开嘴,荷包啪嗒一声掉在地上,纵身跳到小猫身边,冲小猫嗷呜一声。
“大白,爹爹都知道啦。”小猫弯腰抱起它,贺清溪正想拦着,那是老虎,别碰它。小猫转过身直面贺清溪,撸一下大白的毛,“别担心,爹爹没有怪你。”
大白趴在小猫怀里扭头打量贺清溪。
贺清溪暗暗松了一口气,一脸坦荡,由它看个够,“看出来了?”
“小清溪?”
软糯的童音响起,贺清溪想问何人,现小老虎的嘴巴动了一下,“是你在喊我?”
小老虎给他一记白眼,从小猫身上跳下来就晃悠着尾巴往后院走。
贺清溪愣住。
有以前的记忆,贺清溪知道大白会讲话,但他从未跟大白说过话。
周桂香藏不住话,他担心周桂香知道后告诉她娘家人,偶然得知大白口吐人语,就趁周桂香回娘家的时候,交代大白防着点周桂香。
在周桂香面前大白就是一个很像老虎的猫儿,导致周桂香至今不能确定它是小老虎还是大猫。
大白把自己藏得很好,贺清溪反倒没藏好,一时大意,家中余钱全被周桂香拿走了。
思及此,贺清溪站起来。
“爹爹小心!”小猫伸手抓住贺清溪的胳膊。
贺清溪条件反射般挣扎,看到一张和自己极为相似,写满关心的小脸,卸下防备,“爹爹没事。爹爹是想看看荷包里还有多少银钱。”
“爹爹,给你。”小羊跑过去把荷包拿过来。
贺清溪把里面的东西倒出来就忍不住皱眉。
“爹爹?”小猫扒着贺清溪的胳膊,想知道还剩多少。
贺清溪递给他。
小猫接过去,小眉头皱的比贺清溪还紧,“只剩三个了?”
长安城最好的学堂是官学,比如太学。官学只收官家子弟,小猫进不去。他将将七岁,人家也不收这么小的孩子。
贺清溪的母亲活着的时候常讲,即便小猫和小羊喜欢做菜,也要送他俩去私塾上几年学,不然祖宗留下的食谱都认不全。
母亲交代的话贺清溪牢记于心,就给小猫找一家最好的私塾,束脩自是最贵的,一年需十两银子。
小猫懂事,贺清溪不想孩子为了钱分心,除夕晚上一家人聚在一起守岁,贺清溪跟小猫讲他后年的束脩够了,是十块银角子,还拿给小猫看过。
小猫当时很开心,靠着贺清溪睡着的时候嘴角都带着笑意。
如今看到孩子苦着小脸,贺清溪在心里把周桂香骂一顿,面上不以为意,“三个就三个,当破财免灾了。”
“爹爹,我去找娘?”小猫仰头望着贺清溪。
贺清溪微微摇头,“找她也没用。钱早被你舅父用了。”
“可是我——”
贺清溪打断他的话,“还未出正月,离你下次交束脩还有十个月,爹爹一个月赚一两也够了。”
贺家食谱上的吃食非常多,长安物贵,随便挑一个城中没有的,一个月便能赚十两银子。
贺清溪家以前没卖过,只卖城中有的家常小菜,就是担心树大招风。谁曾想他小心谨慎好几年,还是惹来妻舅的妒忌,还险些丢了性命。
如今贺清溪成了真正的贺清溪,应对凡人的手段没有一千也有八百,小心眼的周桂香也滚了,贺清溪便决定把食谱找出来,什么东西简单易做且能赚到钱就改卖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