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元山,飞龙寨目无王法,胡作非为,乃人尽皆知之事,你问问在座的各位,谁不知道?”景煌义正言辞道:“另外,谁不知道你俞元山是飞龙寨大寨主的妹夫,你们本就是蛇鼠一窝,沆瀣一气。”
();() “姓景的,放你娘的狗臭屁。”俞元山双目喷火,大怒道:“别以为你是刺史府长史,老子就不敢动你?惹怒了老子,老子带兵踏平你长史府?”
“俞都尉,慎言。”
“踏平长史府,俞都尉未免也太跋扈了吧?”
“竖子安敢妄言,杀害朝廷命官,等同谋逆,就算横山将军在次,也不敢胡言乱语,你算什么?”
景煌身边,几名同属刺史一系的文官官员怒目而视。
“怎么,怕你们不成?”
“就是,你们这群读书人,屁本事没有,就知道给我们扣屎盆子,真当我们好欺负不成?”
“呸,早看你们这些人不顺眼了,老子今天非得教训教训你们,好让你们也知道什么叫慎言,什么叫祸从口出!”
俞元山旁边,同样有几人骂骂咧咧地站了起来,甚至有人着袖子,就向景煌走去。
“啧啧,不会打起来吧,有好戏看了。”
高宁安眼睛一亮,一脸看好戏的模样。
叶青则很清楚,这架肯定是打不起来。
景煌是刺史府长史,属于天雍刺史一系,即文官一系;
俞元山是横山军都尉,隶属横山将军,属于军队一系;
由于天雍位于大楚腹地,位置优越,资源丰富,所以宗派林立,派别众多,形势复杂,尤其是玄门五派之一的浣花剑派就位于天雍。
所以,为了震慑管理诸多势力,朝廷便专门于天雍府置将军一职,名义上是协助刺史府掌管匪患事宜,但实际上则是协助陈情院管理江湖诸事,不受刺史府节制。
因而,天雍基本就是刺史、靖安卫、陈情院及横山军三足鼎立。
陈情院行事霸道,独断专行,有监察百官、江湖之权,所以时常会调动横山军,以莫须有罪名诛杀、镇压一些乱党或者不臣之辈,其中不乏一些官员,损及文官一系利益,故而双方积怨颇深。
当然了,说是刺史一系与横山军的积怨,倒不如说是与陈情院的积怨,但陈情院毕竟代表天子颜面,他们不好说也不敢说什么,只能将一腔怨恨发泄到横山军头上。
所以,双方一见面,往往就是天雷勾地火,针尖对麦芒,一点儿小事都会吵得面红耳赤,甚至于大打出手。
若是平时,靖安司巴不得双方狗咬狗,一嘴毛。
但潜龙之会的主办者却是靖安司,事情若是闹大了,丢脸的还是靖安司,所以洪降龙一定不会坐视不理。
“够了。”
果然,下一刻,一声怒喝响起,洪降龙起身,全身气息凛冽,看着双方道:“这里是飞龙山,不是街头闹市,要吵给我滚下山去吵,若是搅扰了潜龙之会,你们谁都担待不起!”
争吵的双方一寂,但仍旧互不相让地瞪着对方。
“洪大人说的对,潜龙之会,不容有误,诸位大人还请克制一下。”方暮云也开口道。
“行了,行了,都坐下吧,都是朝廷命官,当着小辈的面吵吵嚷嚷的成何体统,都坐下吧。”雷小胆也出言打圆场道。
方暮云虽然不是官员,但却是读书人,素有清誉,景煌等也是读书人,见方暮云开口,也不好再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