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辰舟看镜子里,目光坦荡,还以为是别人走错地的女孩。收回目光,把手上的泡沫洗净。
李星河瞧他慢条斯理细致的动作,压着突突心虚的心跳,冷静自持的讲:“陆总,挺大的。”
温柔刚毅的嗓音,带着不惧的果敢。
像是来找事的。
陆辰舟关了水龙头,抽了张纸。
他把手上的水擦干,扔进旁边的垃圾桶里。
李星河看他修长仿佛天生就是艺术家的手指,在那张雪白的纸揉成团飞出去时,目光不自觉的追随过去。
陆辰舟出来,站她面前。
突然感到沉静而强大的慑人气场靠近,李星河仰头望着他冷俊的脸,吞咽了下。
她暗中攥了攥拳,挺直腰杆,半分不让。“我说你饼画的挺大。甲方竟然选你,自己多大饭量她心里没点数吗?”
陆辰舟双手揣口袋,居高临下的看她漂亮的瞳孔。“来堵我,就是为这事?”
“……对!”
“你可以问甲方。”
“我只是想输得明白。”
输了就是输了,没必要在甲方面前唰存在感。但她要知道失败的原因,下次才能有所长进。
陆辰舟看她不弄清楚不摆休的样,沉默两秒。“她后边有主。”
李星河顿了下,接着明白过来,在心里大骂:这该死的资本闭环!
枉她之前还以为甲方是个年青有为的女企业家,把她当人生楷模来崇拜。
一时间,心情非常复杂,除了精神上的,还有工作上的。
以后竞标,她要把甲方祖宗十八代都查透透的!
陆辰舟瞧她一幅落魄的样儿,莫名觉得愉悦。
像张牙舞爪势在必夺的大豹子,忽然被雨淋成湿渌渌的大猫,挺招人喜欢的。
他在她抬起眼帘,露着不甘的目光时,低头逼近她,在她耳边提醒:“我提案从没败过。下次见着我,躲远点。”
低哑富有磁性的声音自耳畔传来,似穿过热带雨林的阳光,让层层树叶下的绿植尽情呼吸。
说不出的魅惑和性感,让人心痒痒的,像是能上瘾一般。
感觉耳朵快要怀孕的李星河,微微后仰,看极近的薄唇,对上晨暮般深邃冷冽的眸子。
她压着眉头,对峙半响,不屈的反问:“陆总,你这是在警告我吗?”
如果是警告,那就意味着自己对他造成了威胁。
陆辰舟瞧她生生不息的劲,站起身,微不可察的笑了。“这是个陈述句。但你也可以这么认为。”
李星河当然听出这句陈述,但输人、输标不能输阵!
她扬起眉,笑得敞亮。“陆总,那我就是你成功路上的拌脚石,你可要保护好你的第一个母亲。”
高吭嘹亮的声音,再次印证什么叫初生牛犊不怕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