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叫了自己的父亲。
“爹以后放宽心吧,儿子长成大人了,身子也渐渐好起来了,能帮父亲打理族中事务,父亲也要好生调养身体,帮儿子娶媳妇,孙子,再孙子的孙子才好。”
宋毅还在方才那件大事的震惊里没有回过神来,眼下又被儿子说得都懵了。
宋远洲虽然到了定亲的年纪,可什么时候也会说这种话了
他盯着宋远洲了半天。
“我儿这是中谁家的姑娘了”
宋远洲笑了。
“还是爹懂我。”
某日,阳光明媚,等了好几天的计英终于换了她的大红色骑马服,骑着高头白马出了门。
计获问她去哪,“打扮这么正经,果真是去跑马”
小计英不自在地扶了扶头上的花簪。
“不用你管。”
说完做了个鬼脸,打马跑了。
卫所的跑马场很大,说起来,其实是整个小山头。
计英本来还想矜持一下,但这么敞亮的地方跑马,她就有些矜持不住了,同宋远洲随便说了两句,就开始扬鞭打马,畅快地跑了起来。
宋远洲今日也骑了一批白马,换了那身上元节穿的宝蓝色衣裳。
他跟在计英身后,若不是这些天一直认真调养身体,恐怕真受不了这样的风吹。
他骑在马山,呼吸着返青的山间嫩芽一般的清新的空气。
着眼前那个白马上红衣的姑娘,风卷起她的衣摆,把她乌黑的头发吹得迎风飞舞。
就在这时,她头上那粉嘟嘟的花簪忽然被风一吹,落了下来。
小计英也发现了,“呀”了一声,伸手就要揭住那花簪。
可马儿一个转弯,计英忽的向一旁侧了过去,花簪没接住不说,人已经悬在了半空。
她又是一声惊叫。
骑马这么多年,难道要从马上第一次掉下来了
说时迟,那时快,忽然有个大手握住了她的手。
那手臂忽然使力,一下将险些掉马的计英,拉上了另一批马上来。
不过是转瞬间的工夫,化险为夷。
计英坐在别人的白马上,被别人拥在了胸前。
不知是不是惊魂甫定,心跳仍旧咚咚地快跳着。
宋远洲也微有些喘。
这副身子还没有养好,若是小姑娘已长成后面的高挑身形,他恐怕未必能把她救下来。
不过一切都刚刚好。
宋远洲侧过头了她一眼,含笑不语地继续打马往前而去。
计英稳了稳心神,才发觉两人这般姿态怪极了。
她连忙道,“你、你放我下来,我自己骑马就好了。”
“那可不成。是我邀你来骑马的,若是摔了,你三个哥哥怕是要打到我家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