视线上移,罪魁祸首的衣服已经被人扒了一半,脖颈青筋暴起,双目赤红,不像是被下药了,反倒像是走火入魔,的目光难掩欲望,像是被囚的野兽下一秒就要破笼而出,把人吞吃入腹。
赵端已是强弩之末,跪在地上艰难的站起来,目眦欲裂,捡起地上的玻璃碎片狠狠地划了自己手背一刀,疼痛让他恢复了片刻的清明,低声道“滚出去”
紧绷的情绪在空气中流淌,夹杂着粗喘的呼吸声,仿佛一经点燃就会爆炸。
盛君迁有那么一瞬间被他骇人的目光吓退,不过转念一想,这有什么好怕的,你摔成一锅毛血旺,亲妈都不认识
的样子都没把我吓死。
瞪,还瞪
心里惊涛骇浪,但盛君迁仍是静静的望着面前的人,鲜活热烈的、脉搏会跳动、会生气、会发怒的赵端。
呆滞片刻,不知怎么的眼有点酸,他噙着笑“不行呢,我好不容易进来的。”
其中夹杂的诸多情绪,赵端并不懂,他手里紧握着玻璃碎片想要割断盛君迁的脖子,但却已经占了上乘。
他不知道那个畜生下了什么药,但身体的反应真实又直接,在这个令他恨不得去死的情况下,冷酷无情的告诉他
你不仅是个gay。
还是个纯0。
赵端很努力的压抑住扑人的,无能狂怒“艹尼玛,滚,老子听不懂你在放什么屁赶,赶紧滚”
盛君迁没和他杠,从柜子里找到医疗箱,对他手上的上进行了简单的处理,然后打横把人抱起。
“放开老子”
赵端拼命挣扎,他打架一点章法没有,手脚没力气,那就够到哪儿咬哪儿。
“小狗。”
盛君迁咬牙切齿,只想拿着酒精喷雾塞他嘴里。
原以为会因为体力不够出洋相,抱起才发现赵端比想象中要轻许多,他蜜色的皮肤上布满了各种陈年伤疤,刀伤、鞭伤、石头砸的、烟头烫的。
还有一只小拇指被人剁掉了。
只需要赵端的身体一眼,盛君迁仿佛就已经过了赵端的前半生。
他把人抱到浴室,扶着他走到洗手台旁边,从口袋里掏出一个新的手套戴上,伸出两指摁压赵端的喉咙,赵端仿佛明白了他要做什么,从最初的挣扎到乖乖的听他指令,干呕了几声,吐出些秽物。
几次来回后,盛君迁把呕吐物冲下去,倒了杯温水给他漱了漱口,“有好一些吗”
赵端沙哑着嗓子说,“好一些了。”
盛君迁点头,让他靠着墙先站着,跑到卧室一群乱七八糟的东西中刨出赵端的手机,“我需要给你信任的人打个电话,你现在的情况不大好,需要赶快就医。”
赵端报了个名字。
盛君迁打过去,直到自动挂了也没人接。
“还有别人吗”
赵端很少被人算计,突然被个小明星下了药,这其中肯定有自己人的手笔,他把通讯录里的人
迅速过了一遍,一时间也不知道该叫谁。
盛君迁他为难,建议道,“要不我送你去医院。”
“不,不去。”一团火突然从小腹处窜起,赵端腿软的像水,要不是扶着洗手台差点就摔倒了,他捂住胸口粗喘了几口气。
本以为药效已经过去了,但没想到刚刚只是前戏,现在才是重头。
野火已经燎原,更不用说盛君迁的存在就像泼上去的热油,赵端只想去紧紧拥抱对方,然后一起在火海中被烧成灰烬。
他有些自暴自弃,面前这人长得也不差,大不了就来场一夜情,过后花钱打发掉就是。
但仅存的理智还是制止了他,赵端使劲摁住伤口,声音沙哑“打给陈微。”
盛君迁了他一眼,估摸着是私人医生之类的,这次很快就接通了,他言简意赅的把这边的情况说了一遍,几句话后就挂了电话。
“半个小时”盛君迁放下电话,声音戛然而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