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鲜的血肉”
“啊这个男孩的血统”
“他找上了我们”
悼亡者的声音,龙类的语言,常人的耳中这些声音就像是风吹过树叶的飒飒声,可在林年的耳中,那都是渴血蝙蝠们撕咬着自己唇角的压抑欲望。
林年抓着手里扭曲挣扎的黑影,看向这群死者的亡魂,眼中金意宛如雷雨夜中的当空皓月,力压那一众渺小星辉。
他把手中的黑影丢到了地上,黑影还未爬动片刻,他的脑袋就被踩进了高架路里,骨裂的声音藏在雨里飘向了四周,他的脸朝下紧压着地面甚至连哀嚎声都发不出,在头上踩着的鞋面逐渐加压下,黑影的头骨开始变形、开裂、最终超过的受力极限砰嚓一声裂碎在了公路里,黑色的液体溅射而出又被雨水冲散。
呼吸着充斥天地的雨味后,林年踏步而出,扯碎了两臂的袖衣,青黑色的鳞片早已布满双臂,汽灯一样夺目的黄金瞳里满是凝结的暴戾:“要挡我的路,你们还不够格,让你们的主子滚过来跟我说话。”。
黑影们的祷念声瞬间停止了,在雨中凝视着这个觐见神国却又蔑视礼节的暴徒,他们感受到了一个领域从男孩身上飞速地扩张开来,笼罩住了他们。
“这个孩子的领域”
“他的血统”
“封神之”
私语未落。
复合领域·时间零·刹那·七阶
瞬开瞬合。
暴雨中林年提着炼金刀具转身走回了奔驰s500,副驾驶上女孩把头埋在膝盖里没有向这边看上一眼,哼着的歌剧渐升音调逐渐飞高,白净的脚丫子轻轻敲打着沙发和着拍子。
在雨夜中无数颗苍白的头颅维持着贪婪和欲望的面孔冲天而起,黑色的鲜血如喷泉般盛放,眨眼间黑影们割麦子一般排排倒下永远的沉睡在了这个死人之国里。
终于,尼伯龙根的歌剧攀至巅峰,金发女孩睁开了眼睛扭头看向高架路的尽头的光影。
“来了。”她说。
有如指挥家挥斥手臂,电闪雷鸣中歌剧到达高潮。
在林年即将上车的刹那,高架路的尽头亮起了温暖的光,像是暴风雨中礁石上伫立的灯塔,指引着海上迷途的亡魂找到归乡的路,他转头望去雨水流过的脸上尽是冷厉。
雨落水流声中,马嘶声闷沉的像是口腔里喷吐着雷电,整个世界都在马蹄下震动。
黑色的乌鸦盘踞在祂的身侧,那是祂如云如海的拥趸,苍白的脸上尽是敬畏和狂热。
祂践踏着这场暴风而来,雨水在祂的甲胄上渡上一层微光,祂早已等待这个男孩许久,今日终要接祂回到英灵的神殿。
遮天蔽日般的人影从光芒中冲出,八足骏马高扬马蹄,显露出了那座上不怒自威的神祇!
祂戴着威严的铁面,独目的瞳孔放射着媲美雷光的金色,祂的甲胄折射着雷光沐浴着暴躁的雷弧,祂扬起那世界树枝缠绕铸成的“昆古尼尔”,天上蓄积已满的雷电在爆响声中砸下,命中了神枪的枪尖!
枝形的闪电连接了天与神与地,这一刻他宛如擎住了这片永不停息的暴雨世界,跨着奔雷的坐骑向他驶来!
祂是独眼,祂是至高神,祂是真理的化身,祂是格林姆尼尔戴着兜帽的人。
祂是众神之父,祂是魔法之神,祂的名字就像这场暴风雨一般瞬息万变。
祂是北欧神话的化身,祂阿萨神族之王。
奥丁!
“不要。”金发女孩轻声说。
可她已经晚了,正如她的警告一样。
神灵已然莅临,不敬神的男孩已然提起武器,奔向了暴雷骤雨中的神明向祂挥出了弑神的屠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