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灵·五觉律禁。
陌生到不能再陌生的言灵名字,甚至没有存在于言灵周期表上。
“用惯了‘戒律’忽然用回本来的言灵多少还是有些让人不习惯,可如果我的言灵现在只是‘戒律’的话,估计刚才就被你瞬杀掉了吧?”曼蒂提着班尼路纸袋歪头看着半蹲在地上的李获月,“还要继续追着我打吗?还是说‘月’和‘s’级的名号已经让你忘记了混血种的世界到底有多么危险?”
她黄金瞳中戏谑嘲讽的情绪也远不是脸上那轻浮浅显的笑意能掩盖的,“太多的所谓屠龙勇士可都是死在一颗平平无奇的子弹下的哦。”
“你,是秘党的人?”李获月开口了,也是她进入火车南站后第一次说话,声音冷到让人感到不适。
“不是。”曼蒂摇头,“不过我以前是秘党的叛徒,然后忽然叛徒都当不成了,现在只能单干了。”
“你到底在为谁工作?”李获月淡淡地问,“你知道你现在在跟谁为敌吗?”
“正统?秘党?或者两边都有。。”曼蒂低头看了一眼自己手里的班尼路纸袋随手甩了甩,懒洋洋地回答李获月这直白的套话,“别想太多了,正统的‘s’级,我不为任何人工作毕竟忽然就莫名其妙一身轻松了,当然要做一些自己感兴趣的事情,比如查清楚以前没时间也没可能去查的一些问题。”
“东西留下,最后的警告。”李获月视线停在了曼蒂手中的纸袋上。
“东西留不留下你说了不算,我说了也不算”曼蒂甩着手中的班尼路纸袋低笑着说,“不过我很好奇正统为什么会盯上这里面的东西,我原本以为只有少数几个人会对它的出现而急眼,但正统肯定不在此列。”
李获月表情没有任何变化,缓缓将手中一直握着的吉他盒放平在了地上单手打开暗扣,她意识到了这个金发女人比想象中的要麻烦很多。
“省省吧。”曼蒂看着她的动作平淡地说,“‘剑御’的确是一个很强的言灵,但终究还是会被‘五觉律禁’克制的,真正动起手来我的确杀不了你,但你一时间也别想干掉我。”
李获月对此只是掀开了吉他盒的盖子,露出了那红绒中间沉睡的一把青铜剑,秦式,形如柳叶,有格,无装饰物,刃口光洁如新,锋刃锐利,以同心圆剑首,布满令人目眩的繁密铭文。
但最令人瞩目的,是那青铜剑上密布的锁链——一把剑竟然被锁链牢牢束缚住了,锁结连环相扣反复无穷,让人不经去试想被囚禁住的究竟是作为死物的武器,还是一个以武器为形的活物?
“我再说一次,我今天不想跟你动手。正统的力气似乎用错了地方。”曼蒂看着李获月的动作,以及吉他盒中锁链禁缚的不明炼金武器终于皱眉了,“你们正统的人都是饭桶吗?为了跟你们根本不相关的东西大打出手?”
“留下东西。”李获月伸手放在了锁链上轻声说,“最后通牒。”
“难道说你根本不知道这纸袋里藏了什么东西么。”曼蒂看着李获月这幅模样忽然像是想通了什么说,“你们正统到底为什么要对这东西下手?就连你都派过来了,别告诉我就因为我放出去的‘纸袋里的东西可能会导致秘党分崩离析’的谣言吧?”
李获月顿了一下,看向曼蒂的眼神开始有些不对劲了。
“这可真是”见到李获月的反应,曼蒂愣了一下,居然苦笑出了声,“正统那群老古董真的活太久脑袋发霉秀逗了吧?这么耿直?我说什么他们就信什么难怪真把你这个麻烦派出来了。”
李获月不再说话了,手指滑过了表面的锁链,一截青铁色的锁链应声绷断,‘剑御’的言灵控制在了小小的吉他盒内,黄金瞳淡漠的注视下,整个青铜剑上的束缚都开始颤动起来了,金属之中最基本的粒子在规则的震动下开始分崩离析。
“真麻烦。”曼蒂看着一言不发,黄金瞳中流淌着野兽似杀意的李获月脸上的笑意也慢慢消失了。
她意识到这个女人不是简单的话术就能说动的角色,和林年、路明非秘党那档子人不一样,正统的路数从来都没有秘党所谓的伪善的“保护世界和平”亦或者“守卫人类命运”等等话题,对于正统来说只有简单粗暴的为利前行,任何挡在路上的东西都必须被强硬的手腕扫除。
李获月就是清扫道路的那台暴力机器,她不需要去思考,只需要完成上面的命令就行了,从某种意义上来讲,身为暴力机器的她比林年要危险得多。
“那就试试吧。”曼蒂抬起头对天呼了口气做了几下热身的动作,垂下头时黄金瞳内所有的笑意都消失了,只剩下绝对的铁冷,“在师弟屁股后面混吃等死太久了,好久没真正动手玩儿过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