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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可能,母亲没有理由会这么做,一定是他们胡乱攀咬,想要离间他们母子……如果连母亲都背弃了自己,赵政真不知道应该如何自处。

况且这件事已经牵扯到了昌平君,如果继续查下去,说不定会牵扯到更多势力,吕不韦会不会借此机会打击异己还不好说……事情必须到此为止了。

“臣只是担心朝中有心怀不轨之人,不过既然大王也这样说,或许是臣过于多疑了吧。”见大王似乎不愿多提,吕不韦也适时止住,转而问了另一个问题:“臣今日来其实还有一件事——”

赵政从奏章中抬头看了他一眼,示意他继续说。

“大王如今也近加冠之年,似乎也该择一位王后了。上次因为楚女刺杀之事,大王和太后都受了惊吓,王后之事也无人敢再提。臣近日曾受太后召见,太后似乎也为此事烦闷,臣斗胆,也觉得大王的婚娶之事不宜再拖延,还是早些定下才好。”

这事赵姬的确也提过,毕竟对于国君来说,没有子嗣是致命的。赵政年纪虽然不大,但也到了婚娶之年,秦王大婚,也是传递他即将亲政的信号。当初赵政拒绝的理由是秦王后之位关系重大,自己还需要好好考虑。如今吕不韦也来问,要是再拖下去,估计那帮朝臣们都要开始进谏了。

“此乃人伦大事,我会和母后商议此事,仲父不必为此忧心。”

而在此之前,他还想确认一件事情——虽然知道自己的想法近乎荒谬,他还是想确认,心中所念所想之人对自己有没有哪怕一分同样的心意,即使只有万分之一的可能,他也愿意为此与世界周旋。

“大王明断。”

来到咸阳大半个月,子方头一回走出王宫。

知道子方再次出现之后,卫厘一直想找机会和他见面,不过都被赵政以“子方状态不稳定,暂时不宜接触过多以前的记忆”为由挡了回去。这次也是赵政叮嘱强调之下,卫厘保证了不会刺激子方,才答应让两人重聚。

子方也很想去宫外看看,虽然不知为何咸阳城的布局烂熟于心,但亲自去走的感觉还是大不一样。

意料之中地,子方对眼前眼泪汪汪的壮汉毫无印象,甚至觉得他哭得颇为滑稽,只能开口劝慰道:“实在不好意思,我真的什么都不记得了,你是卫厘吧?听说我们以前是关系很好的战友?”

卫厘抱着子方痛哭:“先生啊,我就知道你没死,这么多年,终于又看见你了!”

子方无措地拍拍他的背,虽然有点尴尬,但此时他也不好意思把面前的人推开。卫厘断断续续地讲着他们以前的回忆,恍若另一个世界。

好一会才消停,卫厘这才想起来他俩一直在家门口,都没让子方进去坐。他放开子方,擦擦脸上糊的泪水:“看我激动的,先生快进来坐。”

一别经年,当初子方离开时,卫厘还是一个快乐的单身汉,在战场上英勇无匹,连升了几级。现在他也是名副其实的将军了,而且已经娶了妻子,连孩子都能走路了。

“先生,忘记以前的事情不一定不好。”卫厘似乎想安慰子方,声音很是恳切:“现在不也挺好的吗?大王也很信任你,我知道先生是有大才之人,无论想做什么都能成。”

想起当年子方刚从牢狱里出来,憔悴得吓人,精神也十分低落,卫厘也不愿意让他回想起那些不好的回忆,更不想看他再变成那个样子。

很多人都劝子方不要执着于过去,赵政、许繁是这样,如今卫厘也是这样。但是没有过去的人又要怎样追寻未来呢?他不知道自己过去从何而来,为了什么,哪里都是空白,特别是最近那个奇怪的梦境,让他更加怀疑自己的真实来历。

不过子方大概也看出了卫厘的担心,他笑着应道:“可是我也忘记了你们这些朋友啊,我不想这样。你把以前的事情都告诉我吧,我挺想知道自己以前是什么样的人。”

卫厘家里有个小菜园,他的妻子正在照料黑壤里新生的嫩绿青菜,家里的小孩子光着脚丫,正赶着一群鸡鸭玩闹,庭院中充斥着家禽的鸣叫和小孩子的欢声笑语。

比起恢弘壮阔的秦王宫,这里格外朴实温馨,在乱世之中能过上这样的生活,也是多少人羡慕不来的福气。

两人对坐聊了很久,从阴差阳错打了一架开始,到一起在兵营里训练,最后差点天人永隔,卫厘的确是子方来到这个时空以来相处最久的人。从他身上,子方找到了完全不同于赵政的另一种感觉,一种很纯粹的快乐。

“我之前有对你提起过,我是哪里来的吗?”

卫厘思索了一番,摇摇头:“没有,先生只说自己是孤儿,也没说过是从哪儿来的。这些年也没见过有什么亲故来寻,不过往事已经过去,先生还是要放宽心呐。这咸阳城里,只要有我卫厘一天,先生就不用担心无亲无友,我愿为先生两肋插刀!”

看来自己当初的确藏得严严实实,谁也没有透露风声。子方叹了口气,看来这个答案只能从自己身上找了。

子方拱手致谢:“多谢卫兄,能有卫兄这样的朋友,看来我以前怎么也不会是大奸大恶之人,也算可以放心了。”

两人说着,都有一些慷慨之气,卫厘拿出了家里珍藏的陈酿,打算和子方一醉方休。

略有些浑浊的酒水溢出陶碗,模模糊糊映照着子方的面容。

其实他不怎么喝酒,准确来说似乎从未喝过,不过子方自信地想,一点点酒应该不算什么,就照着卫厘的样子痛饮了一大碗,并不是很辛辣,反而带着些许谷物的醇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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