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纪安怔了好一会儿,“纪子龙的舅舅?怎么可能?现在纪子龙还需要妈的骨髓救命,他怎么可能害妈!”
萧言缄放开纪安的手,进了电梯。她说,“回去再慢慢跟你解释。”
保镖按下楼层电梯,护着纪安和萧言缄回去。
回到家里,纪安换好鞋子就问,“言言,到底怎么回事啊?这事情怎么跟纪子龙的舅舅扯上关系?”
“你认不认识一个叫陈春花的人?”萧言缄换了鞋子,往客厅走去。
“陈春花?”纪安想了想,说,“妈跟我说,她怀着我落难的时候,有一个叫陈春花看她可怜,帮过她,常接济她一些冷饭剩菜什么的。”
“陈春花的老公是一个包工头,因为工程有问题,现在进了牢里。陈春花听说妈厉害,来求妈。妈念着陈春花曾经对她的恩情,出手帮忙,想替那包工头翻案,妈查来查去,查到童霖那老流氓身上去了。”
“那也不能证明是那什么童霖做的啊?”纪安皱眉,“言言,如果是童霖,他能不顾虑到爸对我下手?”
萧言缄的双臂jiao叠于胸前,眼眸里shè出冷意,“你要是有什么意外,纪子龙就是纪家唯一的继承人。”只要纪安在,将来纪鹏的家产,纪安最起码会分走三分之二。童家人能咽得下这口气?童家人一直不喜欢纪家母女,现在李云锦查到童家人身上去,摆明了去找麻烦,童家人能容得了她?童霖仗着童家老辈的势,做房地产生意敛财聚势,蛮横嚣张又不讲道理,没法没天的事情,背地里没少干。
“那这跟他害我没关系吧?”纪安有点绕不过弯。
萧言缄暗了口气,暗暗摇头,这个安安,果然是被保护得太好,一点都不明白什么叫人心险恶。李大人现在替人出头,查上童霖,那是新仇加旧恨一起掀起来的。童家人能咽得下气任李大人查下去?能甘心坐以待毙让李大人把童霖干的“好事”都掀出来把他往牢里送?如果纪鹏有什么意外,那么大一份家业就会落到童园园的身上,童园园懂什么?最后还不是jiao给童霖帮着打理!可是大家都知道纪家有意让纪子龙将来到部队展,想把财产家业给纪安!如果纪家的财产都给了纪安,童家还能捞什么好处?那自然是除纪安而后快!为了钱,她的家人都能雇凶杀她,何况童家跟纪安没亲没故,还有旧怨新仇在,能不下杀手?李云锦如果出了什么意外,纪安就是孤掌难鸣,就根本没有一点力量去和童家争纪鹏的财产,哪怕即使纪鹏立了遗嘱,他们也能有法子让纪安拿不到手。萧言缄为什么不和纪安去国外注册结婚,就是不想跟纪鹏的财产上扯上关系!连纪鹏作为结婚贺礼送给她们的那1o股份,萧言缄都请李云锦背着纪安转到了纪安的名下。她的钱足够了,拿纪鹏的钱对她来说没有意义,相比之下,她更在意和纪安维持一份纯粹不带丝毫金钱利益的婚姻。
“言言。”纪安喊萧言缄,“有证据证明是他们做的吗?”
“在查,还没最后定论。”萧言缄低声说。她抬起手,摸摸纪安的手,“今天抽了血就别弄饭了,我请了人来打理家务。”
“啊?哦。”纪安应了声,她把萧言缄抱住,“你别生气了,事情都没有查清楚,你就不怕冤枉好人?”
“呆瓜!”萧言缄曲指在纪安的额头上弹了记,她没办法跟纪安说。这孩子的脑子简单,想不到那么深的东西上去。李云锦查这案子,惹起的不仅是和童家的冲突,更是提前拉开了遗产争夺战。如果不是她刚才收到消息,再和李云锦联系把她的案子问了个清楚明白,她也不会想到这一层上去。到现在这情况,纪鹏还在李云锦那里当说客让她别查下去,希望能让两边息事宁人。纪鹏夹在中间难做人,她萧言缄不难做。你纪鹏顾及与童园园的情分,她萧言缄跟童家可没情分。既然你童家人敢动纪安的心思,她萧言缄就敢搬出纪老爷子。就算童家人为纪家生了儿子,可那也是外人,棍子是直接打到他们姓纪的人身上的,纪老爷子能忍?
纪安觉得有点闷,被抽过血的地方也疼。她牵着萧言缄的手,正准备在沙上坐下,突然听到钥匙开门的声音,顿时吓了一大跳,跳起来,把萧言缄拉到身后,像母鸡护小鸡一样护着萧言缄,冷声问,“谁?”再一想自己细胳膊细腿的也打不过谁,赶紧把茶几上的水果刀抓在手里。这是萧言缄的住所,就算是她妈也没有钥匙,谁会来开门啊。保镖呢?怎么没拦着?不会是保镖被人撂倒了吧?
门推开,一个挎着菜篮子的女人走了进来,低头换鞋。
“你是谁?怎么有钥匙?谁让你进来的?”纪安把刀子举在面前大声喝问。
萧言缄站在纪安的身后,趴在纪安的身上,乐得笑弯了腰,“安安,把刀放下。”天,这孩子……
那人显然也吓了跳,打个哆嗦站在门口,有点结巴地说,“我……我是萧小姐请来煮饭和打扫卫生的。”
“乖啦,水果刀放下,小孩子不能玩刀刀的。”萧言缄笑着哄纪安,结果越哄越笑得厉害。她的屋子有四个保镖守着,如果真有歹人把保镖撂倒进来,纪安就算是手上拿了qi都不顶用,何况是……水果刀!
纪安的脸一下子就黑了,把水果刀放回果盘,回头瞪向萧言缄,“人家还不是担心你。”谁叫她成天带保镖,害她都跟着变得神经兮兮的。她倒在沙上,一抹额头,全是冷汗,这手脚也开始抖,心脏也跳得厉害。
萧言缄见到纪安的模样,顿时笑不出来,在纪安的身边坐下,替她擦着额头的汗,问,“怎么了?是不是吓到了?还是哪里不舒服?”
纪安歪倒在萧言缄的怀里,有点糗,她轻轻地捶了捶萧言缄的肩头,“被你笑话了。”
萧言缄搂住她,轻轻地抚着纪安的头,说,“现在不笑话了。”她俯下身子,鼻子与纪安的鼻子碰到一块儿,说,“不过,以后如果真遇到这种情况,你别这样子护我,而是该拉着我第一时间跑。咱们可不像杨扬和阿君那么会打。”
女王陛下的呼吸就缠绕在纪安的身边,惹得她心神旌d,想到厨房里还有一位阿姨在那里忙活,又不好意思,她爬起来,低声说,“言言,我们回房好不好?”脸上浮起一片绯色。
萧言缄捏住纪安的脸,“回房干嘛?小坏蛋又想干坏事?”她笑了笑,起身,去把音响和功放机打开,然后放上了舞曲碟片,然后闭上眼睛,开始踩舞步。
纪安倒在沙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