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即从心里絮絮多出了许多想说的话。
大到对未来事业蓝图的畅想,小到这辈子最细微的小事,都想拿出来讲给她听。
这种感觉很奇怪。
连像他这样一贯冷静,逻辑清晰的人,也有些说不清楚,但是怎样一种真实体验。
很强烈。
强烈的是这是他这辈子离幸福最近的一刻。
很惶恐。
惶恐的是这感觉就像在天晴的日子捧着一捧雪,连呼吸都不敢用力,一个不注意它就会化掉。
他的开心是真实的,具象的,恐惧也是真实的,眼神里不禁掺杂了些忧伤。
那矛盾复杂的表情落到语鹿眼里。
她实在有些看不懂他了。
难不成他跟自己一样,也不想要小孩子。想来之前叫她生小孩,不过是说说而已。
那倒也好……正遂了她的心意。
可是,没等她回过神来,薄司寒便已经着急着把她拉近自己,把她的脸捧在手心,清浅的吻落下来,落到她的眉心,鼻梁,然后是嘴唇。
动作很轻,很轻,轻的就像怕惊扰了神灵。
他吻着她的呼吸,在嘴唇分离的一瞬,才喃喃道。
“语鹿……对不起,谢谢你……”
“……”
她楞在原地,干嘛说对不起,又说谢谢你。
薄司寒这人对自己的定位很准。
直到从苏语鹿那里确认了自己的新身份,他立马就成为了最称职的父亲。
只是这位新晋父亲还缺乏经验。
一来就把医院搞出了很大动静,搞的人仰马翻鸡飞狗跳的。
——
“周然,车里有软的垫子吗?一会儿出去的时候方便垫在腰后,要软一点的。”
“没有现在就去买,还要我教你!”
周然撞到枪口上,因为不够机灵被狠骂了两句,但薄司寒骂了两句,紧抿住唇,闭上眼睛。
满腹的暴怒强按回肚子里。
心里碎碎念,当爹的人了,别生气,别骂脏话,胎教不好!做好表率!
等情绪平息下来,对语鹿露出一个微笑,又拉着语鹿往外走。
可刚走两步,又想起什么,弯腰直把人横抱起来。
他可真行!
这里人来人往的,这么多陪孕妇来孕检的丈夫,就没见他这么显眼包!
可薄董凭借风度和浑身上下散发出的领袖风范,镇压了其他丈夫的咬牙切齿,拈酸吃醋!
薄司寒刚抱着语鹿走下医院台阶,语鹿原想着他的作妖该结束了。
哪里晓得这人突然一转身,又抱着她往回走。
她仰头望着他,眼睛瞪的贼大。
【你又干嘛!】
薄司寒轻声说道:“还是得再请医生看看,我实在不放心。”
抱着语鹿掉头就钻进电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