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份协议,你早就该签字了,别拖太久,我的时间很宝贵。”
薄司寒坐回去,又是干脆的口吻。
她默默的将他已经签好的离婚协议捡起来,手指都不自觉地发僵,他叫她来,不是来休战的,眼神逐渐涣散发愣,仿佛灵魂出窍。
其他都可以忍受。
几乎是优渥到让普通人睡着都会笑醒的离婚条件,天价的离婚补偿费,还有几栋写字楼的产权。
可是,只其中一条就就足够撕裂语鹿所有理智。
真是这辈子没遇到过这没谱的事!
她忍着想要骂人的冲动,上下嘴唇控制不住地瓮动打颤。
她将离婚协议书重重拍在桌上,朝对面的男人看去,咬咬唇道:“小宴是我的孩子!你别想从我身边把他夺走!”
“苏语鹿你没有资格跟我讲条件,更没有资格说小宴是你的孩子,你记不记得你当初无数次想把他弄掉,是我拼了命的阻止他才能顺利活下来!”
离婚协议
语鹿被他问的真是愣了一下,面色不觉苍白了一些。
看到他扫过来的眼神,下意识的眼神闪躲。
薄司寒知道她心虚,唇边冰冷的讥诮尽数遮掩,只余下淡淡的笑意。
“你不否认,那很好。”
这一刻,多年前那个充满占有欲和不讲理的男人似乎又回来了。明明前几日,他还用那张这副和煦的面孔向她索欢,而如今呢,又变成了不近人情的偏执阴冷。
只是这一次他偏执的对象不是她。
换成了她的儿子。
语鹿轻易就察觉出他语气中的嘲讽,不由怒气上头。
好像他把对薄启宴的亏欠,全推在了她一个人身上。
她冷冷的回敬他:“我当时的确不想把他生下来,我为什么不想把他生下来原因你跟我心里都清楚。”
但说完以后,她又不想再提那些旧事,立刻打断了方才的挑衅。
“可是薄司寒,自打他出生开始,这三年多时间他每天睁开眼睛第一个看到的人就是我,晚上睡觉前最后一个说晚安的也是我,这世上最爱他的就是我。你不能突然说要把他从我身边带走就带走,怎么说我也是小宴的妈妈!”
“苏语鹿!”
薄司寒像是听到了什么始料未及的绝世荒诞。
男人一般生气的时候,还会叫她一句语鹿。
叫她名字的时候,已经也是怒极。
横来一眼,殷红的眼眶中满布血丝。
“你是在嘲笑我这三年多我什么都没为小宴做,所以不配把他带走是吗?我什么都做不了倒还成了我的错了,要不是你和薄司礼一直骗我,我会到今天才知道小宴是我的儿子。”
他拂开桌面上的文件,忍不住对她拍桌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