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用这样崇拜又钦佩的眼神,望向自己看不到的父亲的。
然而这一回薄司寒回来,残忍的揉碎了薄启宴曾做过的无数个美梦。
父亲讨厌他,这讨厌是真实的,也是直接的。
被薄司寒霹雳般的否认目光瞪着,慌张到心都碎了。
他那么崇拜和喜欢的人,却那样的否认他的存在,世界顿时就变成了一个巨大的谎言——身体如同被抽空了所有的希望和欢愉。
启宴还小,不明白那种无边无际如黑洞的撕裂感,为什么会突然像条疯狗一样扯咬着自己不放。
他开始不断的自我怀疑,也对整个世界产生了怀疑,眼眸失去了往日的光彩。
不过,母亲怀抱永远是一个孩子最温暖的港湾。
现在保姆却突然告诉薄启宴其实妈妈一开始也不想要他,薄启宴无声地崩溃,内心犹如暴风雨袭来的海面,无法平息的痛苦让她几乎失去了呼吸。
“才不是呢,妈妈最爱小宴了。”
保姆不知道薄启宴跟薄司寒之间有隔阂,收了薄司寒的钱,自然只能帮衬着薄司寒说语鹿的不是。
毕竟这家人爸爸那么有钱,妈妈那么年轻,不管是为女方好还为小孩未来的发展好,小孩当然是要跟着爸爸了。
保姆也没觉得自己的做法有什么不对。
“你妈妈是未婚先孕怀上你的,那时候她年纪小,本来是不想要小孩的,是你爸爸硬要她把你生下来她才生下来的,而且刚生下那会儿还总虐待你,不给你奶吃,饿的你嗷嗷的哭。要不是你爸,你早就饿死了。”
“才不是呢!”
小宴试图用更大的嗓音掩盖内心的痛苦,但眼眸里的泪水却无法隐藏。
保姆却无视了小孩子哇哇大哭的伤心,毕竟哪个小孩不哭的呢。
她继续说:“要是你妈妈真那么喜欢你就不会整天扑在工作上不管你,要是她真的爱你怎么会跟你爸爸离婚呢。”
“我才不信呢!你撒谎!”薄启宴捂住耳朵撒腿就跑。
保姆只能在后面追。
后来到了幼儿园门口,这小孩已经擦干了泪,脸上一点情绪都没有。看到老师和同学,还礼貌又绅士的打招呼。
生怕别人知道自己快要没父母要了,傲娇又别扭的逞强,跟他那爹妈的犟脾气如出一辙。
保姆以为他闹脾气也就是一阵风,也没多想,看到他刷卡进了学校,也就回家了。
语鹿并不知道薄司寒背后还做了这些上不的台面的勾当。
倘若让她知道,为了抢夺小孩的抚养权,绝对会把手头的黑料放给有需要的人。
在跟薄司寒打离婚官司那几天,她晚上回去陪薄启宴,发现薄启宴好像胃口不太好,晚上只吃了一点东西就说吃饱了,回了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