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事情其实并没有那么简单,把这瘟神送走,实际上只能解决一部分,很有些更棘手的问题摆在后边。
但是有些太伤人了,我实在不知该如何开口。
不过这个可以暂时放放,当其冲的,还有阿音的来意还没弄清楚。
如果她只是来阻止一切往更坏的方向生,那我可以理解,但是如果他也跟这渣男一样,别有用心,到时又该怎么办呢。
先,她不像刘永祥这样罪大恶极,不但没有对活着的人做出半分伤害,相反还对他们照顾有加,这让我们出手就变得很被动。
其次,据刚才的描述,他们二人在婚姻中,都是极为忠诚的,也是恩爱有加,不像刘永祥一样作恶多端,就连自己的结妻子,都对其恨之入骨。有先前这一对做参考,不是相敬如宾,女人都这么维护有加,那这对举案齐眉的夫妇,要是对其中一对出手,岂不是棒打鸳鸯,难上加难?我想老爷子就是宁愿自己死,也不愿意她的结妻子受半点委屈的。
我一下子陷入了两难,敌方一直以友方示人,我们贸然出手显然是不太合适的,但毕竟人鬼殊途,万一她有什么坏心思,那就麻烦了,到时候我们一走,根本没人能牵制她。
因为这刘永祥已经是神志不清了,至于这中间到底生了什么,我们只是听到了阿音的一面之词,至于事实到底是不是真的跟她说的一样,都无从知晓。
就是她完全颠倒黑白,真正醋意大的人是她而不是刘永祥也是极有可能的。
这一切到底是不是阴谋,还是需要我们用点脑子去甄别一下的。
我试着再次打开天眼,看看这地方前几天生在她身上的事情,但是无论我怎么努力,眼前依旧是这几个人,没有任何改变。
或许是她有些修为在身上的缘故,我这天眼太弱,根本不可能看到。
但我余光扫到老爷子身上的时候,那天眼就轻而易举地开了,我细细扫过每一个画面,但是里面只是寥寥几笔关于阿音的画面,剩下的全是刘永祥的。
为了证实我的猜想,我把目光转向了柳公子,这屋子里想必没有比他更厉害的了,只要看不见他,那就应该是没有任何问题了。
果然,不出所料,柳公子身上连个影子都看不到。
我再次使了使劲,想着千万别是我的眼睛出了问题,便将目光向在场的各位都扫视了一遍。
哈哈,这小胖果然是个低调的大款,生活中的样子一直都是十分低调,跟那日在景区门口没有任何差异,吃的用的虽说比较考究,但是完全不是铺张浪费,只是一种生活态度罢了,这点不论是他爸破产前,还是破产后,都是一样的。
阿荣也是一样,跟前夫在一起的时候,整天不是被打就是被打,身上到处都是淤青,但是自己依然任劳任怨,甚至还去佛前许愿,祈求自己的男人能看见自己的好,两个人能早点过上正常人的日子。
哎,这人一旦恋爱脑作,真是没治啊,都已经非打即骂了,还能寄希望于自己的丈夫能痛改前非,看见自己的好。他又不是眼瞎,你对他好不好,他还能看不见吗,人家只是装瞎罢了。
不看这个了,恋爱脑当真是一秒都看不下去。
我一下子有了兴趣,趁着自己的天眼正常运作,迅将视角转移到了阿生身上。
这老家伙,可怜是真可怜,贱也是真贱。
从小吃糠咽菜,受人白眼,倒是整天对女人想入非非,不是帮这个女人扛麻袋,就是帮那个女人去挑水,简直就是个妇女之友,就算身体残疾,也没挡住他那颗助人为乐的心。
我本想着多看几眼,这老家伙比别人可有意思多了,可是好巧不巧,正当我看的起劲,这画面再一次中断了。
眼前再次恢复了真实的景象,一群人用一种很奇怪的眼光看着我,我才意识到,刚才好像缺少了一些表情管理。
我注意力集中的时候,经常会不自觉地张开嘴巴,我伸手摸了一下,果然,都流口水了。
哎呀,真是尴尬,我擦了擦嘴,有意躲避了一下他们的目光。
“看够了?偷窥狂?”这贱贱的语气,柳公子真是死性难改。
“等我给自家人都加点料,要不然大家低头不见抬头见的,都让你看了去,那以后还怎么见面。”
“做人留一线,日后好相见呐,徒儿,你可别给为师丢人。”柳公子十分轻蔑地说道。
最不尴尬的处理方式就是冷处理,我没有接柳公子的话,而是转头去打探阿音的来意了。
“阿姨,我知道你是为了保护自己的丈夫和孩子才来的,但是人鬼殊途,你长时间留在这的话,也是不好,既然我们来了,其实你可以放心了。”
很简单,我希望她走,且永远不要回来,反正她不在,或许才是对这对父子最好的保护,这点道理她应该还是懂得。
“小师傅,你多虑了。”阿音一如既往地温文尔雅。
“你放心吧,等你们处理完这件事情,我就走,绝对不会耽搁一分钟,而且我也保证以后不再来了,如果你不放心,可以留张符放在这里,若是现我有回来的迹象,随时让我消失,我都绝无怨言。”
“阿音,你再也不来了?”我处理得好好的,老爷子又插了这么句嘴,果真,恋爱中的人,不管什么事情,都是很麻烦的,好不容易有点头绪了,她不行,他不行的,真是麻烦死。
老爷子看样子很希望能在日后的日子里再见到她,咋的,这人都再婚了,是想继续上演人鬼情未了啊,还是说想从此三个人一起过上没羞没臊的生活。
哎呀呀,一把年纪了,我都替你感到害羞。
“这辈子,到这,足够了,亲爱的,我也该继续自己的新生活了,这么多年了,我也该为自己转世投胎继续努力了。”
老爷子一度有些哽咽,但阿音依旧是平静如水,没什么太多的情绪变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