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亚历山大进军印度腹地的时候,旃陀罗笈多也开始进攻阿喀琉斯城,他出动了18万人,将阿喀琉斯三面包围(还有一面是高山)。但是亲眼见到两面十几米高、一面是斜坡的阿喀琉斯之后,旃陀罗笈多才知道这座城池是有多难打。
“国师呐!这座城到底该怎么打呢?”旃陀罗笈多有点脑壳疼。
“自古攻城战无非三种,一种是里应外合偷袭夺城,这种显然是不可能的了;一种是劝降,这更不可能;还有一种就是强攻了,此城确实难以攻克啊!”
“难道就没有其他办法了吗?”
“有!”
“快说,还有什么办法?”
“断其粮草,长期围困。”
“这——”旃陀罗笈多迟疑了起来,“可是我们不知道他们到底有多少粮食,究竟要围困多久啊!”
“这也是最让人头疼的事情,据探子回报,他们的队伍牛马骆驼无数,装载着无数物资,我估计他们最起码有不少于3个月的粮食,3个月呐!我们自己消耗的粮草都是个天文数字了,何况这个数据只是推测。而对方的骑兵一定会时不时地截我们的粮道的。”
“对了,他们建在高地上,水源这么解决,我们把他们围起来,就算粮食充裕,但总要喝水吧?”
“亚历山大既然敢在上面建城,说明一定有办法解决这个问题,他不可能傻到把自己置于死地。要是我所料不差,这个高地应该是不会是坚硬的岩石构成的,至少一定有一部分是松软的泥土,这样他们才能挖井取水。”
“既然如此,那我们何不采用土攻?”
“这倒是个好办法,不过一定要做的隐蔽,要是被他们现了,让他们做好准备就前功尽弃了。”
于是,印度人从搭建的帐篷里面开挖,总共挖了三条道。虽然印度人的大营外面都有一层栅栏,但对于身处高地上的马其顿人来说根本没有什么秘密可言,因为他们有着秘密武器——望远镜。此时的托勒密亲自拿着望远镜在塔楼上望着营地。这是他第一次这样俯瞰这么大一座营地,曾经跟着亚历山大三世征服世界的时候也没有哪次带过这么多军队征战的。但是他对印度人的围攻根本没有什么担心的,毕竟他手上的五万多军队,绝大部分都是百战老兵,比那些印度兵不知道强了多少。步兵在内,骑兵在外策应和骚扰。加上亚历山大的四万多人像尖刀一样杀进印度腹地的消息很快应该就会传来,到时候印度人必定军心大乱、进退维谷,也就无心恋战了。
印度军队的挖掘工作持续了十天,终于挖到了城池下方,在进行了一系列的准备之后,于第十天的晚上破土而出。但他们没想到的是,城中好几个地方都放着削掉底盘的大缸,马其顿人无时无刻不在监视着他们的挖掘进程。在印度军队钻出来的第一时间就用火油给他们浇了个透心凉,然后用火焰喷射器给他们来了个烧烤阿三。
前面的士兵全都痛苦地挣扎最后都被烧焦了,后面的人吓得赶紧逃跑,马其顿人也不愿就这么轻易让他们逃过,把火焰喷射器搬到下面,朝他们屁股后面再来了几下子,又是好几十人被烧死,阿三在低矮拥挤的地道中根本走不快。
不过马其顿人也没有继续追击,他们把尸体掏出来,装在车子里,第二天一大早就让人给旃陀罗笈多送了过去。有的人还想把尸体吊在城头示众的,不过被托勒密拒绝了。托勒密深谙政治军事和人心之道,自然不会做这种让对方同仇敌忾的蠢事,羞辱敌人除了让自己心里爽外毫无意义,除非为了激怒对方,不然所带来的只有消极影响,他是断然不会这么做的。
第二天一大早,旃陀罗笈多还没有起来,马其顿人就用推车把印度士兵的尸体都推过来了,一共一百多具,人数不多,却体现了马其顿帝国的人文情怀、大国胸襟,令很多印度士兵内心都赞叹不已,也就没有阻拦他们。马其顿人把尸体推到军营放下以后就走了,印度人没有人想着要阻拦他们,毕竟他们刚刚把战死兄弟的尸体给送过来,不可能转头就把他们给抓起来,任何军队都不太可能做这样的事情。
旃陀罗笈多也不可能干这么没品的事情,但是他却非常郁闷,因为马其顿人这么做对他的军心打击是非常大的,而这是妥妥的阳谋,他是没办法阻止的,总不能跟人家说拒收尸体吧,那对军心打击就更大了,但现在士兵们都看到这些死亡士兵的惨样不免心里戚戚然,谁也不会希望自己被活活烧死,这种痛苦远远大于被一箭射死或者一刀砍死。
“可恶,没想到马其顿人这么鸡贼,一大早就把士兵的尸体送过来。”旃陀罗笈多气愤地说道。
“谁能想到呢,似乎我还没有听说哪个国家有这样的传统,马其顿人也没有哇!不过这一招可真绝,简直一举两得,不仅展现了马其顿帝国的胸怀宽广,还打击了我们的士气。”考底利耶也十分地无奈。
“亚历山大果然有一套,看来接下来我们每一步都要当心了,眼下土攻也失败了,那我们只能强攻了哇。”
“没想到马其顿还有这么厉害的武器,不过这十天我也没有闲着,我已经安排工匠打造了1o台巨大的攻城塔楼和二十多架梯车,加上四十台投射器和三台攻城槌,这一次一定要让马其顿人见识一下我们的厉害。”
“太好了,待士兵们用完早饭就开始攻城,我已经等的不耐烦了。”
“还不行,马其顿的城门外是个斜坡,我们的攻城槌根本没办法推上去,我还需要一定的时间把路铺平。”
“那正好用挖地道的泥土砂石铺一条路出来。”
半个时辰后,印度人开始了铺路。为了保密,托勒密只动用了弓箭手和投石兵,他让民夫用塔盾挡在前面,弓箭手在后面射箭。而下面掩护铺路的印度弓箭手就没有这么幸运了,本来就是仰射,这些印度弓箭手连铠甲都没有,只有一些步兵提着盾挡着,但能挡住自己就不错了,根本不能为弓箭手遮挡什么,反而增加了马其顿弓箭手和投石兵的打击面。
马其顿人基本都是按区域进行覆盖性射击,而不是瞄准射击。大量的铺路士兵拿着泥袋死在路上,后面的人也不管三七二十一,在死尸上面继续扔泥袋,大量的士兵尸体被掩埋在了这条路上,真的可以说是用尸体堆起来的路。另外,大量的弓箭手被射死射伤,盾牌手则受伤居多。
观察着这一切的旃陀罗笈多也看的很痛心,忍不住问道:“为什么不出动投射器?”
“不行,这是我们的秘密武器,如果现在就暴露出来就让对方有了准备,一定要在攻城的时候和其他攻城器械同时出击,打他们一个措手不及。”
“嗯,你说的有道理,我相信弟兄们的血不会白流的。”
“晚上继续铺,晚上天色暗,他们射不准,是铺路最佳的时机。”
确实,晚上天色太暗,托勒密也不想浪费箭矢,贸然出击又怕有埋伏,也就听之任之了,不过他在城门内用水泥把门堵死了,到时候这些攻打城门的印度士兵就算攻破了城门也没用,反而被城头的士兵用火油从缝隙中浇下来烧死,总之这些人再忙活也是枉然,最终也只不过是白白送死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