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没有梳复杂的发髻,也没有长丝绦绑着头发,更没有用银饰系发梢,只扎了个高马尾,露出纤白的脖颈,简简单单的。
“我才是真正的你。”
她说。
“快记起来吧,你并不属于这里,我们一起回家好不好。”这名少女也和贺岁安有同一张脸,她缓缓地朝贺岁安伸出手。
虽然着很诡异,但贺岁安着对方的脸,却像被蛊惑了般,她想牵住少女,于是抬起手。
两只手的距离缩近。
就在贺岁安将要触碰到少女时,耳畔响起一道清澈的声音“贺岁安。”是一把专属于少年的嗓音,像水轻轻地敲过白玉。
是谁,是谁在叫她
贺岁安四下张望,却见穿着白色短袖衫、蓝色校服短裙的少女离她远了一点,对方用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眼神凝视着她。
“贺岁安。”又是一声。
是祁不砚。
附近的迷雾彻底散开,两名跟贺岁安长相毫无二致的少女的身影也随着迷雾散开而消失。
贺岁安睁开眼,目之所及的是祁不砚,她眼珠子转动,到了别人。钟良站在他们左边,青衣大夫坐在他们右边,正给她把脉。
祁不砚见贺岁安醒了,接过钟良递来的水,给她喂了一口。
发烧使唇瓣缺水干裂。
水能滋润皮肤。
贺岁安刚刚在祁不砚怀里一直动个不停,像在奔跑,偶尔又无意识地蹬腿,这是在梦到自己从高空坠落时,身体会做出的反应。
就在贺岁安又要剧烈地蹬腿的前一刻,祁不砚叫醒了她,他本该让生病的贺岁安好好睡觉休息的,可他当时就是想叫醒她。
莫名地想叫醒她。
此举弄得大夫都忍不住露出个疑惑的眼神,不解其意。
把脉又不需要叫醒病人。
后来见祁不砚请钟良去倒一杯水过来,大夫的疑惑才淡去,兴许是想叫醒人喂水吧,怕人在昏睡时喝水会噎着也情有可原。
医馆飘着很浓的药味,贺岁安一醒来就闻到了。
他们正对面不远处有一面装了上百个木匣子的墙,药童拿着药方,熟练地找出装有对应药材的木匣子,抓好一包又一包药。
给贺岁安病的大夫年过半百,病经验丰富,不用把脉太久就知道她得的是普通的发热。
大夫把完脉,刷地写完药方,让药童抓两包药。
接着,他又给她扎针。
扎针和喝药双管齐下,能使病好得更快,大夫拿出针包,一摊开,泛着银光的针很纤细。
他抽出一根针,扎向贺岁安的穴
位,有轻微的疼意。
她没动,不想针扎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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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不砚微歪着头,静静地大夫给贺岁安扎针,指节有一下没一下地敲着身侧,却没弄响身上的银饰,像是没情绪波动。
扎针的时间不长,过了片刻,大夫给贺岁安拔掉针,拔针似乎比扎针更疼点,她眼皮抖了下。
贺岁安感觉有点力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