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毅兴的笑容一下子凝住了。
“周大公子,您这是什么意思”
盛思颜皱了皱眉头,“王状元,有话等会说。我爹等着洗冤呢。”
王毅兴抿了抿唇,了盛思颜一眼,欲言又止,最终还是转身离开,站到昭王身后。
昭王一直垂眸不语,盯着自己手里的茶杯出神。
见王毅兴悻悻地回来了,昭王抬眸一笑,“怎么啦你还真的上心了”说着,漫不经心瞥了盛思颜一眼。
不错,确实很漂亮,但不是那种张扬夺目的美,而是有一种轻纱蒙面的隐匿的美,像是隔着云端,着月色一般,美得让人心旷神怡。
可惜了,出身太差
昭王摇摇头,对王毅兴使了个安抚的眼神。
就这么一会儿的功夫,堂上的大理寺丞王之全已经开始重申此案。
和上一次一模一样,说完事发的始末,他问道“堂下有没有人有异议”
盛思颜站出来,学着男人的样儿拱手道“启禀大人,民女盛思颜有话要说。”
“说。”王之全对她鼓励地点点头。
盛思颜深吸一口气,飞快地往周怀轩那边望了一眼。
见他抱着胳膊,懒洋洋靠在不远处的廊柱上,黑眸沉沉,专注地凝视她。
盛思颜展颜对他一笑。
丽色穿云破月,映得满堂生辉。
本来漫不经心的昭王无意中瞥见盛思颜一闪而过的笑颜,眸子一下子缩了起来。
明明生得一点都不像,为何这个笑容的感觉让他如此熟悉
昭王打起精神,紧紧盯着盛思颜。
盛思颜启唇开始说话。
她一说话,刚才那种熟悉感觉立时荡然无存。
昭王闭了闭眼,明白自己又走眼了。
他知道,这么多年过去,他不仅没能忘了想容,那种感觉反而更深更浓。
手里把玩着几粒红做的骰子。昭王一时心痛如绞。
玲珑骰子安红,入骨相思知不知
上穷碧落下黄泉,两处茫茫皆不见
昭王心头越来越恸,霍地一下站起来。急匆匆往门外走去。
盛思颜没有理他,自顾自说着她上一次说过的话,“宁姑姑在宫里无端身死,手里还抓着一角外面市面上常见的黑绸布。先帝值夜的内侍被梦甜香熏得熟睡,这都证明当晚先帝的寝宫里来过别的人。也就是说,如果要对先帝下手,这个深夜造访内宫的人更有嫌疑。”
这是盛思颜证词的第一个目的,引入新的嫌疑人。
“这不可能。先帝的寝宫连蚊子都飞不进去,你就不要危言耸听了。”那代表刑部过来的堂官不屑一顾。
事实就是,那天晚上就是有人进了宫。但是奇怪的是,宫里宫外这么多人,居然没人见到这个从宫外进来的人
盛思颜笑了笑,道“这位大人为何这样确定先帝的寝宫连蚊子都飞不进去难道你放过蚊子去试过”
那堂官是得到有人嘱咐,过来故意捣乱的。因此更加胡搅蛮缠,大声道“王大人,大家都是忙人,您就让这个小姑娘在这里浪费大家时间能不能说点听得懂的话这都胡扯什么乱七八糟的”
盛思颜一愣,忙解释道“其实,这件事听起来匪夷所思,但是如果这样想。宫里有人做了这个人的内应,将他放进宫,是不是更好理解一些”
那人索性捂住耳朵,嚷嚷道“越说越离谱了完全听不懂”
盛思颜顿时有股“秀才遇到兵,有理说不清”的感觉。
但是她没有气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