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酒店,吴守礼果然也要了一间房间,直到路盛与曾瑾要进电梯时,吴守礼才低声说了句:“待会方便的话,来我房间坐坐吧。”
路盛一怔,随即缓缓点了点头,随曾瑾进了电梯。
进了房间,曾瑾放下包就进了洗手间,将路盛一个人丢在房间。
洗澡、洗头、吹头,化妆、换衣服。
无论怎样,总不能被一个艺校的比下去。
……远郊。
一个穿着深蓝色西装的瘦高男子垂着手,微微低着头,对眼前不远处一个背对着自己的男人低声汇报着。
路重简单说完过程,就没再开口。直到眼前的男人缓缓转过身。
那是一个与路盛有着几分神似,但浑身透着成熟气质的中年男人。
与路盛一个大光头不同,这个男人有着浓密的头,整齐贴服的向后梳着。
这人就是路盛的父亲,路重的主人,路氏投资基金的控制人,路战胜。
平和的目光缓缓望向远方,却有着异于常人的洞察。
“他有多久没回来了。”
“下个月就五年了。”
没头没尾的对话,一声无声的叹息。
路战胜当然记得,自从她母亲去世,路盛就再未见过他这个父亲。
当然,从任何一个角度来说,路盛母亲的去世,都不是他的责任。
然而,他也很清楚,问题的关键并不是路盛母亲的去世,而是他和路盛哥哥,路阳的一些矛盾。
虽然只是和路阳之间的矛盾,但路盛难以接受,所以选择了离开。而路阳却在挣扎中接受了。
路战胜很清楚,自己一时不慎,竟让自己在两个儿子心中的威信大减。
虽然,他相信,随着时间的流逝,两个儿子会慢慢理解和接受这一切。但时间却并没有他想象的那么充沛。
或许是因为内疚,他默许了路阳荒诞和淫乱的私生活。在他心里,路阳已经废了。路家最终只能交给路盛。可路盛若只是想迎娶一个普通家里的女儿,事情就会很复杂了。
虽然心中思绪颇多,一直没有开口,但路重依然保持着刚刚的姿势,没有一丝移动。
房门轻轻推开,一个二十出头模样的少妇缓步走了进来,给路战胜递上一杯热茶,又来到他身后,缓缓给他松着肩膀。
路战胜轻轻拍了拍女人的手,对路重说道:“去吧,按之前说的办。”
……偏僻的山间小路上。
一辆乌黑的奔驰轿车缓缓的在林间小路行驶着。
坐在后排,穿着一套筒裙的乔琳,一副职业ol的打扮,幽幽的问着前面的司机:“这么急把我叫回来干什么?”
司机从后视镜里看了看乔琳,却没有说话。
乔琳呲了一声。
路旁的树林飞快的向后方挥去,熟悉的道路不禁打开了乔琳的回忆。
这是她和乔硕长大的地方。这里有她儿时的幸福回忆,也有她青春期的迷茫。
父亲的有两个妻子,乔硕的母亲和自己的母亲。在她很小的时候,乔硕的母亲就去世了,去世的很突然。不久之后,父亲也病倒了。家里只剩下自己的母亲操持,自己的母亲没太多文化,一个人支撑偌大的产业有些力不从心。于是,父亲的弟弟,她和乔硕的叔叔,有一天出现在家里,帮助母亲打理着一切。后来,叔叔就搬过来跟他们一起住。
父亲的病时好时坏,好的时候只能交代几句只言片语,不好的时候大多数都是昏迷状态。如今身体虽然康复了不少,但神志却像是老年痴呆症一样,一天到晚说着昏话。
车辆绕过一个弯,缓缓的从正在打开的院门中驶入。
闻声迎来的女仆为乔琳打开了车门。
乔琳又对女仆问出了同样的话,自然,也得到了与刚刚司机一样的回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