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气一下子安静下来。
过了好一会儿，顾轻希整理了下话语，尽力让自己的话平心静气。
“魔尊大人，我们之间横亘的不仅仅只有师父的事情。我上次便说过，魔族与正道，是宿敌，我们不可能和平共处。”
“那次没有趁你之危杀你，是……是顾念你从前照顾我的情谊。
从那之后，我们便是恩断义绝，再见，只会是仇人。”
她这话算是帮百里渺确认了一些之前的猜想，但同时，也破灭了他的幻想。
“仇人？”
百里渺忽而嗤笑一声，摇摇头。
“我不要，仇人会心疼你受的伤吗？仇人会想方设法让你开心吗？仇人会……”
他手指点在了顾轻希的唇上，话语突然中断了下，好一会儿才接下了下一句:
“仇人会，想要这样吗？”
百里渺伪装的瞳孔颜色被真切的赤色填满。
情绪冲上头脑，他一只手握着她顾轻希的下巴，在她震惊的神色中，唇压了下来。
当贴到那两片柔软时，他才恍然大悟。
原来，自己不知道什么时候，早就对轻希生出了爱意。
生出了爱意，才会不喜欺负她的人，才会痛她所痛，乐她所乐……
后面还有什么百里渺没有心思去想了。
他张开唇，轻咬着那片柔软，试图更近一步地侵占渗透。
用自己的气息填满她，用她的气息包围自己，是他现下唯一想要做的事情。
顾轻希从未想过，百里渺对自己竟然会是这样的感情。
百里渺还是剑灵时，她对他有好感，有信任。
就像剑修中流传的一句话：本命剑就是剑修的道侣。
顾轻希没有想过与谁结为道侣，却是想过与阿渺共同陪伴一生。
她切切实实地将他当做了家人看待，虽还算不上道侣，也是极重要的人。
但，所有有关他的未来，在他魔尊身份的暴露时就被粉碎在了脑海。
剑灵时都尚且不到那个程度，更别提现在。
顾轻希伸出手，抵在他的胸膛处，制止了他的更近一步，头也往旁边偏，想要避过这个吻。
百里渺怎么可能允许她逃避。
他抓住了顾轻希抵挡的手，往上一拉，按在枕头两侧。
手腕上链子摇晃碰撞的清脆声音在空旷的殿中响起，让环境变得更加暧昧。
亲吻的声音也更加缠绵。
百里渺从前对男女情爱不感兴趣，但他是魔族，一旦生欲，便是毫不遮挡。
他喜欢顾轻希，喜欢到恨不得将她吞下，将她融进骨子里，对她的渴望更是汹涌。
第一个亲吻便是持续了将近两刻钟的时间。
也就是顾轻希还是金丹之身，才能在那么久的亲吻之中没有昏迷过去。
不仅如此，她还能抽出精神，找准他精神薄弱的时候，张开嘴，狠狠地咬住了他的舌头，用力。
咬得切实而坚定。
“嘶。”
百里渺捂着嘴唇，从她的唇中退出来，唇角滑下大片的血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