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之,你好好学这功法,日后必然武为第一,无人争锋。母后会以你为骄傲……”
眼前浮现皇后的眉眼,卫瞻眼眸不安转动,体内的功力忽然紊乱。他睁开眼,一口黑血吐出来,染脏了身上的缎衣。
卫瞻大口喘息了几声,额上已沁满了汗水。他略显疲惫地拿来帕子擦了额上的汗水,低头瞥了一眼自己色如漆磨的右臂,稳了稳心神,重新打坐运功。
又过了两日,卫瞻忽然现霍澜音并没有再去不二楼。她并非每日都去不二楼,但是每隔三日左右,总要去一趟。
卫瞻算了算,她已有五日不曾去过不二楼。
“不对劲……”
卫瞻顿时变了脸色,赶去冯家。他推门,院门是锁的。他连敲门都懒得,一脚将院门踹开。老旧的木门晃了晃,差一点脱落下来。
冯家一家四口从屋里出来,见到卫瞻,并没有太过意外。
“人呢?”卫瞻沉声问,脸色阴沉得可怕。
“梅姐姐早就走了。”小芽子说。
卫瞻皱眉,已然知道小狐狸又溜了,顿时火冒三丈。
冯叔开口“梅姑娘离开的时候交代过,她说你一定会找来。她让我们带话给公子——她说她在丰白城住了半年,想换个地方看看风景。至于人去了哪里,她自己也没有确定,路过哪座城觉得舒心,便停留下来。所以公子不必问我们,我们是真的不知道。梅姑娘还说公子是心地善良之人,必然不会迁怒无辜。”
卫瞻的手握成拳,愤怒在胸膛咆哮。哈,必不会迁怒无辜?当真走了也怕他伤害冯家一家老老小小!
卫瞻深吸一口气,盯着霍澜音住过的房间,愤怒地转身迈出院子。他一拳砸在小院门外的一棵垂柳,不知年岁的古老垂柳粗壮的枝干一下子断裂开,大树轰然倒塌。幸好是朝着街道的方向倒去,倘若是朝着冯家的院墙倒去,定然能将院墙砸倒。
小芽子吓得缩了缩肩。
冯婶把小女儿揽进怀里,摸摸她的脸,温声安慰着“芽芽不怕,没事儿的。不怕不怕哈……”
卫瞻立在倒塌的垂柳旁,紧紧握着拳。拳头上不知怎么被划破,一滴滴鲜血滴落。
她居然又逃了,再次在他的眼皮子底下逃了。她当真厌恶他至此?
旁边院落的院门被人从里面推开,王景行循声走出院子,又诧异又焦急地望向倒地的垂柳,然后才看向卫瞻。
“她去了哪里?”卫瞻声音沙哑,眼白逐渐泛起红丝。
“谁?”
王景行茫然。他对上卫瞻想要杀人一样的目光,又看向隔壁冯叔一家。他疾步走进冯家院中,急急问“我表妹离开了?”
冯叔点头“梅姑娘五天前就走了。虽然我们一家人都想梅姑娘一直住下来,可她执意要走,我们也不好太过阻拦不是?”
王景行怔怔向后退了两步,失落地讷讷自言自语“走了怎么都不与我说一声……”
卫瞻盯着王景行脸上的表情,怒而转身。他立刻回到九霄楼起了马,冲出丰白城。他思索着霍澜音离开丰白城会走的路线,去追。
他握着马缰的手微微用力,眼神带着凶。
循序渐进并没有用,这只小狐狸是没有心的。如今再想最近为她做的改变,卫瞻只觉得可笑至极。
无妨。既然这样并不难让这只小狐狸多看他一眼,那么他就要用他的方式!
当天夜里,小石头行色匆匆地回了家。
“怎么样了?”莺时紧张地问。
小石头猛喝了一大口水,说“纪公子果真离开了丰白城!他从咱们家里离开之后,立马骑马出了城。我在城门守到这时候,都不见他回来。应该是一路追得远了!”
“今日多谢大家了。”霍澜音诚恳道谢。
为了防止离开被卫瞻追上,霍澜音故意和冯家人做了这场戏,等卫瞻离开丰白城去追她,她再悄悄离开。
“梅姑娘这是哪里的话,我们一家人的性命都是梅姑娘所救,帮姑娘这点小忙何需姑娘道谢。”冯叔笑呵呵地说。
冯婶却不太欢喜地皱着眉,问“梅姑娘,你当真还要走?既然你已经骗了纪公子,为何不能继续住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