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见过比姑娘更美的人儿。姑娘为了安全,总是穿着男装,戴着帷帽。可惜了那么漂亮的脸蛋儿。好久前就想给姑娘做一身襦装,前几日刚做好,正好给姑娘带着。”冯婶絮絮说着。
霍澜音摸着工整叠好的襦裙,眼睛弯起来“冯婶费心了。”
“姑娘喜欢就好不是多贵的东西,也不是出自有名绣娘的手艺,我的针线活儿也就那样,姑娘不嫌弃才好。”
小石头拼命给冯叔使眼色。
冯叔将一个荷包递给霍澜音,说道“家里的情况你都知道,也就只有这些了,姑娘去京的路上带着,以备不时之需。”
霍澜音忙推辞“不不,这钱我要不得,留在家里就好。再说了,我跟在大殿下身边也没有太多花钱的地方。”
“我们知道姑娘不缺钱,姑娘还那么会赚钱。可是这是咱们家的一点小心意。总要为姑娘做些什么,咱们心里才踏实。”
霍澜音握紧荷包,点点头“好,我收着。”
小芽子抱着霍澜音的腿,仰起脸来,委屈地说“再闻不到香香了”
霍澜音摸了摸她的脸,温声说“若有缘呐,兴许日后还会再见的。”
“真的吗”小芽子蕴着泪珠儿的眼睛一下子亮起来。
“真的。”霍澜音认真点头。
小芽子这才真真正正地灿烂笑起来。
冯婶擦去眼角的泪,笑着说“芽子别缠着梅姑娘了。都这么晚了,姑娘也该歇着了。明儿个一早就要出呢。”
“哦”小芽子依依不舍地松开霍澜音。
霍澜音梳洗过后回屋的时候,卫瞻已经躺在了床榻上。他枕着自己的胳膊,翘着二郎腿。
霍澜音看了他一眼,心下疑惑,不知道卫瞻在东宫中时,是否也是这样一副纨绔二流子做派。倘若是,他的那些谪仙人好名声又是从何而来只凭霍澜音眼前所见,实在觉得卫瞻行动间并没有太多身为东宫太子的得体来。
她熄了灯,在一片漆黑里摩挲着爬上床榻。她的膝盖刚抵在榻上,脱下鞋子。绣花鞋刚刚落在地上,她纤细的腰身已被卫瞻揽住,带进床榻里。
躺下时,霍澜音的身子一僵,又很快放松下来。她攥着身下褥子的手也松开了。
可是她等了又等,卫瞻只是压在她身上抱着她。
过去许久,霍澜音怀疑卫瞻就要这样压在她身上睡着,才忍不住出声“殿下”
卫瞻“嗯”了一声。
“睡吧”
卫瞻埋在霍澜音的颈间,用力地吸了吸,恨不得将她的香吸进体内。他埋在霍澜音的颈间,使得说话的声音很闷“泥泥,你可知能令人上瘾的白面儿”
霍澜音点头“俞萧玉教过的,罂粟,那是一种令人终生无法摆脱的毒药。”
卫瞻再次用力吸了一口。
“我身上的香味儿是幼时治病留下。兴许药方里的确有罂粟瞧着殿下喜欢这味道。等日后寻到那位给我开方子的云游大夫,让他将药方呈给殿下。”
卫瞻沉声冷哼。
“这味道不过凑合而已,也没那么喜欢。”他说。
霍澜音知道埋在她颈间的卫瞻看不见,所以撇了撇嘴。
卫瞻紧接着又说“孤只是喜欢泥泥而已。”
霍澜音怔了怔,目光下移,望向伏在她身上的卫瞻。她伸出手去摸卫瞻的头。卫瞻一下子将她的手拍开,恼怒地瞪着她。
霍澜音回瞪他,且将被他拍疼的手放在唇前,吹了吹。
卫瞻盯着霍澜音鼓起的软腮,他“啧”了一声,握住霍澜音的手腕,亲自给她吹吹。
“不疼了。”霍澜音再一次说“该睡了。”